樊雅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不可置信的瞪着容浔手里白乎乎的被称为芋头的疙瘩,张了张嘴,丢人的情绪瞬间蔓延全身,脸如火烧。
他观望了这么久,居然都不提醒她剥错了东西……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她深吸了口气,强自压抑住自己转身逃开的冲动,微微昂首,小巧的下巴抬出骄傲的弧度,“那需要再剥几个土豆吗?”
声音清脆柔美,居然一点尴尬也听不出来。
容浔扭过头咳了声,眉眼间与生俱来的冷峻早就消散的干干净净,很是体贴,“这里油烟大,你去帮忙摆餐盘吧,餐具都在餐厅消毒柜里。”勾唇微笑,补充一句,“多谢。”
刚才让她剥土豆……不是,剥芋头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油烟大?樊雅咬牙看着在高强力油烟机帮助下一点油烟不见的干净厨房,再看向噙着隐隐坏笑的男人,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憋出几个恶气!”
砰的一声,磨砂玻璃移门重重合上,隐约可见外面美人窈窕纤细的身影,看不出是不是气急败坏,却是漂亮的让人转不开眼。
容浔盯着看了会,自嘲一笑,悠悠收回眼,顺手将雕好的芋头玫瑰放进早就准备的好的蒸锅。
容浔消毒柜里的餐具走的也不是她看惯的雕花镂金的精致路线,质地精良,没有那么多的装饰,质朴简单,像极了这个复式公寓的装潢风格,完全不符合他身份的实用简洁。
樊雅红着脸摆放好餐盘,直起身,错眼瞥见擦的光亮消毒柜上自己的身影,隐约可见自己唇角掩不住的懊恼笑意,又急又恼的像极了气急败坏的小媳妇,再看向磨砂玻璃后忙碌的身影,她突然一怔。
一人做菜,一人摆放餐盘,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正午暖暖的阳光从窗口流泻进来,落在洁白的餐具与纯木质的小餐厅里,温暖闲适完全像是寻常夫妻的午后,突然有种这里其实是个家的错觉。
他跟她的家……
了悟到这个念头,樊雅心口微微一惊,无意识的握紧手上洁白的骨瓷盘子。
她被容浔弄糊涂了。
现在的容浔简直要推翻了她上辈子的认知,上辈子,他强大,坚冷,骄傲,温柔,却也自持身份,完美的像是高高在上的月亮,只可远观不可靠近,就算是五年婚姻,那月亮也从来没有施舍一点可怜的光亮给她。
现在,这月亮不再高高在上,甚至主动靠近她,只是,靠近的方式趋于古怪——他摆明着逗弄她,偏偏又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亲昵而自然,哪里像是即将形同陌路的契约夫妻,倒像是暧昧期间的小年轻……
只是这样让人心动的小暧昧,这种类似家的温暖,实在是太容易掀起她好不容易竭力克制成一潭死水的心湖了,再这样下去,哪一日再汹涌翻滚成巨浪,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这样的温暖,注定不属于她,那月亮的光芒也只会笼罩到别人身上,于她,不过是浮光掠影,偶尔的施舍罢了。
默默的,将自己历经沧桑的老心往怀里揣了揣,看了看厨房间还在忙碌的身影,抿了抿唇。
……
“准备吃饭了。”容浔拉开磨砂移门,公寓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
充满阳光的小餐厅里,木质餐桌上,只摆着一副餐具。
樊雅开始有意识的躲着容浔。
她不怕冷心冷面嫌恶她的容浔,却实在畏惧时而温柔时而戏谑的容浔。
不过躲避他并不困难,因为就在当天他就被身为容老爷子直接派去日本开拓市场,短期内回不了国,虽然就她看来这个任命完全不合逻辑,容浔现在在容氏企业挂的是财务科科长一职,开疆拓土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他负责的。而更诡异的是,与他同行的居然还有并不在容氏企业供职的容衍。
老爷子这么安排,实在是令人玩味。
不过相比较容浔离开带来的释然轻松,容衍的离开就让她无比困扰,他答应过带她去见商秋他们,他走的干净利落,只让沈晏托话给她——她要见的人一切安好,稍安勿躁。
沈晏从来没有问樊雅跟卓天逸失踪的人到底是谁,樊雅也没有问他知不知道商秋的存在。不过她想,商秋……可能也不想沈晏知道……
随着容浔的出国,日子突然安稳了下来。
祥叔的伤势渐渐恢复,从加护病房转入了普通病房,她去看过一次,第二次去的时候祥叔已经转院,显然是母亲的手笔。虽然她被逐出樊家,母亲跟大哥没有公布于众,她重生以来本来就鲜少跟家里联系,所以这件事几乎成了秘密,不过她总觉得容老爷子是知道这件事的,就像老爷子其实是知道她怀孕了一样。
她怀孕的事情没有对别人说,不知道容浔出于什么考量没有对外宣布,容家上下知道她怀孕的似乎也只有苏颜一人而已。
苏颜怀孕已经快要五个月,来来回回上学并不方便,也不知道她与容家老少达成了什么协议,容老爷子出面替她报了哈大的远程教学,每周有讲师上门讲课。而她这边也收到了青藤大学经济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也开始了规律的学生生涯,容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奉何华母女最近似乎专注在别的事情上,破坏规矩的大事居然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晃了过去。
但樊雅总觉得,风平浪静的背后,是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只等待一个契机,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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