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樊雅掀开身上盖着的外套,坐起身,下意识抚住自己急促跳动的心脏,总感觉她刚才好像梦到了什么。抬眼望了眼窗外飞逝的景象,记忆慢慢恢复,凝眉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微微发恼,“你为什么打晕我?”
她记忆的最后一幕,就是那一记恰到好处的手刀。
“你已经哭了半个小时了,我不认为你再哭下去有好处,既然劝不住你,我只有动用强硬手段了。”
樊雅嘴角抽了抽,揉了揉脖颈,“你什么时候劝我了?”
“心里。”容衍厚颜无耻的道,“没办法,我这个人不善言辞。”
“……”
樊雅瞪着自称不善言辞的男人后脑勺,简直恨不得也给他一手刀,“你带我去哪?这里不是回高家的路。”
“带你回去。”容衍慢悠悠的接口。
樊雅微楞,随即抿了抿唇,淡淡的道,“先别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
容衍一愣,一踩刹车,回头瞪着身后平静的女人,“你有没有听清楚,我说是带你回去啊,回容家啊,你不是一直都不想回去的么?”
“我不想回去又怎么样?”樊雅厌烦瞥他一眼,“你说过,容老爷子知道我在哪,容浔知道了,你来了,白秘书也来了,你觉得我在这里还会是秘密么?就算我不主动回去,也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吧,而且你处心积虑的不就是想我回去斗垮奉何华?我现在心甘情愿回去,你还不乐意了?”
容衍眸光一动,闪耀着莫测的光芒,“容浔告诉你的?”
樊雅嗤了声,为自己挪了个舒适的位置,“需要他告诉我吗?猜也猜的出来吧。”
她顿了顿,淡淡瞥眼过去,“既然老爷子把你赶出了容家,现在沈晏也失踪了,你本身又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想要斗垮奉何华,你一个人根本做不到。容浔?你有你的骄傲,向容浔俯首称臣肯定是做不到的吧,除了跟我合作,你还有其他选择么?”
容衍嘴角抽了再抽,听到最后却忍不住托腮,细长凤眼里眸光熠熠,“好吧,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能问问你还猜到什么了吗?”
“没了。”樊雅漠然,抬眼定定看向魔魅俊美的男人,“剩下的,我需要你的解释。要想合作,最重要的,不就是坦陈?”
“你愿意跟我合作?”容衍挑眉,“这可是潭脏水。”
“你觉得我现在身上很干净?”樊雅嘲讽的道,“你们拼了命的把脏水往我身上浇,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什么都能包容下去一句话也不吭。而且,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么?”
容衍定定看着后座冷静却清瘦的女人,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光芒,轻声低喃,“可是我现在后悔了……”
窗外正好有消防车路过,呼啸吵闹的声音直斥人的耳膜,樊雅皱了皱眉,等消防车过去,她才皱眉看向容衍,“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容衍忽而笑了笑,唇角微勾,笑容魔魅,“我想容家一定没想到,会娶回你这么个灾星回来,容家肯定很懊恼。”
“因果往来而已。”樊雅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目光温柔,“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不报,是时候没到。”
有因就有果,循环往来,很正常。
上辈子她没来得及出手的,这辈子再出手,也很正常。
容衍看着她,深思的道,“在奉何华出手之前,我就觉得你对她就有几分戒备,可是我根本没查到你在嫁进容家之前跟她有什么瓜葛。”
樊雅淡然一笑,“那很重要吗?”
容衍一愣,随即笑开,“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目前目标一致。”
樊雅没有接口,只是淡淡看着容衍,目光沉静。
容衍被她看的悻悻,撇撇嘴,“说起来很麻烦,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我保证老实回答绝不作假。”
于是樊雅就不客气的问了,“最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对容家到底做了什么,容老爷子非要把你赶出来?”
“你猜呢?”容衍死性不改,飞了个媚眼过去。
樊雅手一甩,盖在她身上的外套砸上他的脸。
容衍抓着外套笑的见眉不见眼,“我就知道你担心我怕冷。”无视樊雅冷眼兴高采烈的套好西装外套,一边套一边谦虚的说,“也不知道谁把化装舞会的事情给爆了出来,我只是很顺应潮流了爆料出了一件小事而已,”眼眸微挑,真诚的说,“真的只是小事,只是把容恬参加派对怀孕流产的事情捅出去了而已。”
“……”樊雅撑住额头,不可思议的瞪着一脸谦虚真诚的容衍。
容恬还没有结婚,又是百年容家唯一的女儿家,她的一言一行无不是世家小姐的范本,未婚先孕,甚至因为那场派对而小产,这样的事情,足以毁了她一辈子。
容衍这一手,好狠!
容衍瞥了她一眼,淡笑,笑意不及眼底,“觉得我出手狠?可惜奉何华比我更狠,居然对外散布消息说是被在阁楼发现毫发无伤的沈拓一手炮制了这场派对,因势利导,借着老爷子的口撺掇容柯两家的婚事,不仅洗清了容恬未婚流产的嫌疑,还转移了公众视线,那个女人,确实有些本事。”
“容柯两家联姻……”樊雅低喃,敏锐抓住其中一点,“柯家一子二女都在各自领域有一定威望,奉何华还想借谁的势?”
“聪明。”容衍赞赏看一眼过去,“也不知道是哪位,匿名举报了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