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醉,是你醉了。”樊心瞪大了眼,“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重重打了个酒嗝,她慎重重复,“我很清醒!如果我醉了,我不可能看到你的,容浔,我们结婚吧,你说如果有小孩我们就结婚的,你看,我有孩子的,她都那么大了……”
一边说着,一边毫不顾忌的重重拍自己隆起的小腹,“她是我们的孩子,她都这么大了。”
容浔眼疾手快扣住樊心的手腕,额头青筋直跳,声音里蕴着怒气,“樊心,你给我冷静点!”
“你生气了?你别生气……”樊心瑟缩了下,然后不顾一切的攀着他的脖颈,开始试图吻他,“我爱你的,你别不要我,别跟我生气……”
啪嗒一声,房间骤亮。
清冷淡漠的女音响起,“需要我回避吗?”樊雅漠然看着几乎黏在一起的男女,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我很忙,没空看你们表演激情戏码。”
“你敢!”容浔暴躁低吼,猛地扣住樊心的手腕往她身后一扣,樊心发出一声痛呼,黏缠的动作也一顿,容浔趁这个空当,扯过沙发上的围巾牢牢系住她的手腕,再扯过一截沙发巾系住她的脚踝,手脚被扣,樊心明显恹了下来,倚靠在容浔身上不安扭动,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轻轻的一声接着一声的唤着他的名字,脆弱到了极点,“容浔……容浔……”
容浔打横将发酒疯的樊心抱起,直接送进卧室,急匆匆的冲出来,幸好,樊雅还没有走,站在门口淡漠看着他,眼神嘲讽,但眉眼间有着几分掩不住的疲惫。
今天这么多事,她累也很正常。
容浔抹了把脸,今天确实是个失误,他本来以为能说清楚一些事,没想到遇见的会是一个醉鬼。大踏步的走到樊雅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樊雅已经往后退了一步,脸色不是很好看,“臭死了。”
容浔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樊心在他身上吐了些,羊绒衫上多少还沾着些秽物,难怪樊雅会觉得他自己臭,他都觉得自己像是从酒缸里捞出来似的,臭的很。
“既然她醉了,那我走了……”声音戛然而止,樊雅不可置信的看着搂住自己的男人,他羊绒衫上的秽物不可避免的沾在她的衣服,黄黄白白的看的让人作呕。
樊雅脸色瞬间难看几倍,全身上下更像是爬满了虫子浑身不自在,拔高了声音,“你干什么!”
“你也累了,就住在这里吧。”
樊雅眸里瞬间涌出犀利锋芒,带着刀锋般的锐利,“容浔,我从来没想到你这么无耻!”
容浔一愣,立刻明白过来樊雅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微微笑了笑,“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不住这里,住隔壁,我已经联系了生活助理过来照顾她,这里不用我们操心。”
樊雅本能就要反对,但一眼扫见衣服上恶心的污渍,感情还是占据了上风,默认了。
让她穿着这么一身衣服出去,她做不到,而且她确实是有些累了。
容浔见她没有反驳,黑眸一亮,快速带人走人。
但还没走到门口,房间里传出樊心明显带着啜泣的高呼,“容浔!容浔你在哪!容浔……”
樊雅不由自主的脚步一顿。
容浔本来是不想停步的,但樊雅停下,他只能跟着停下,却没有回头,认真看进樊雅的眼里,“在你失踪那天我就已经跟樊心说的很清楚,我会照顾她们母子后半辈子,但我的照顾里绝对不会包括我的爱情。”
樊心的啜泣还在耳边,悲凉莫名。
那悲凉啜泣,似曾相识。
上辈子的她,是不是也曾这么没有自尊的哭泣过,只为了挽回自己心目中的良人?
电光石闪间,她凝望着身前男人专注却坚定的俊美容颜,他眸子虽深,此刻却没有半点杂质,纯粹的仿佛他真的爱她。但谁又知道,哪一天,这份感情会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改变?
上辈子她或许还期望过总有一天,他为了她将樊心舍弃在脑后,但事情真的发生了,除了不太真实的虚幻感之外只有说不清的空茫,以及淡淡的……惊心与厌烦。
惊心他的绝情,惊心他的冷酷淡漠。
厌烦他的温柔,更厌烦他以爱她的名义做出的这一切。
如果再跟他待在一起,她怕自己会真的因为窒息而死!
这股窒息感让她连衣服上恶心的臭味都忽视了,漠然甩开他的手,“不要对我说这些,你的决定跟我无关。我回去了。”
容浔若有所悟,没有阻止,跟在她后面走进电梯,沉寂开口,“你觉得我太绝情?”
樊雅沉默一瞬,慢慢抬头,脸上无悲无喜,带着经历世事后的沧桑与冷静,“如果你真的不爱她,拖着对彼此都是痛苦,长痛不如短痛,虽然可能确实有些绝情,但这应该是对彼此最好的结局。”
容浔微微皱眉,沉声低道,“我跟樊心之间,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跟这个没关系。”樊雅轻声打断他的话。
脚下一震,电梯叮咚一声打开,她才静静开口,“我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她顿了顿,想了想,“其实我刚才突然明白,我总是拿沈晏的失踪甚至樊心来阻拦我正视你,那些其实都是些借口,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推拒你,又不会有什么心里负担。”
容浔暗海似的眸子流光微动,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安。
樊雅走出电梯,过冷的空气让她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