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应该一时心软让他进来,她就该让他在外面冻死!
容浔在上面洗澡,她自然没办法上去睡觉,她的卧室离洗漱间就隔了一道墙,他在那边洗澡她在睡觉?万一他洗完澡厚颜无耻要睡觉怎么办?
樊雅站在原地,恨恨跺了跺脚。
坐在沙发上看了会杂志,心浮气躁的根本看不下去,看看楼上,看看杂志,二十分钟压根没看下去几个字,她咬了咬唇,干脆丢开书去厨房找东西喝。牛奶果汁都是现成的,只是这个天,她也不太敢喝冷的东西,只能翻出温热杯垫出来慢慢加热,来来回回,等她将热牛奶捧上手,已经又是二十分钟。
楼上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么久,怎么也应该洗好了吧?
脑海里不由浮现容浔在寒风中吹的青白的脸。
温热的牛奶突然没了滋味。
一抬眼,擦的透亮挂在墙上的器皿里隐隐约约照住她的样子,一脸挣扎,满眼忐忑,活像个不自在的小媳妇。
她怔了怔,随即咬牙,她在这里瞻前顾后什么,如果楼上的是云开是大哥,她肯定是会去看看的,她思来想去,反而显得她把他放在心上。
她却忘记了,别墅里还住着蹭过来白秘书跟高云开,她完全可以让他们上去看一看。
房间的门虚虚掩着,听不见一点动静,连水声都听不太见,甚至是走到洗漱间门口,都悄无声息的。
樊雅迟疑了下,轻轻敲门。
没人应。
她皱眉,敲门声又大了些。
没人应。
不会真的晕在里面了吧?还是故意躲在里面存心吓她?
樊雅眉头拢的更紧,干脆伸手拍门,门居然也没有锁,一拍之下呼的打开,里面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容浔?”
依旧没有回应,樊雅犹豫了下,扶着腰慢慢走进洗漱间,洗漱外间干干净净的没有人在,洗漱间的里外间是用雕花屏风遮着的,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隐约有些蒸腾的热气透出来,旋绕在屋顶上,形成一股诡异的氛围。
“容浔?”
四周静的吓人。
她心头一紧,三步做两步走进里间,看清里面的情形,心脏狠狠漏拍一跳。
磨砂玻璃挡着,隐约看见浴池里侧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仿佛昏睡,又像是已经……
刹那间,樊雅竟然觉得自己心脏快的就要跳出喉咙,等她反应过来,她唰的声已经拉开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
“容浔!”
她倏地一僵。
容浔垂着头睡在浴缸里,一动不动,水流都静止不动。
仿佛已经没有生命。
樊雅狂跳的心脏跳的更急了,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用力捏了捏指尖,稳了稳心神。
说不定他只是睡着了。
深更半夜的,又泡着热水澡,很容易就睡着的。
一定是这样。
“容浔?容浔?”她连唤了两声,垂着头的男人依旧一无所觉,甚至连头都没抬。
一股没来由的惶恐涌上心头,她努力平缓呼吸,慢慢的伸手。
想去推醒他。
他一定是睡着了。
手还没触到他的肩膀,一股大力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她踉跄了下,幸亏抵靠住浴缸才没有摔倒!
原本半垂着头睡着的男人一手扣着她的手腕,迷迷糊糊抬起头,半睡半醒,眼底耀着朦胧的光,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头皮,没有平常时的冷漠俊美,倒有几分孩子气。
他半梦半醒,看见是她,唇角微微一弯,显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来了?我睡着了。”这才察觉自己还扣着她的手腕,赶紧丢开,心疼看着白皙手腕上浮现的一团红印。“手腕伤着了?我来看看?”说着伸手又要去抓她的手腕。
他一动,原本静止的水也跟着一动,哗啦一响!
呆滞的人猛地回神,迷糊的人猛地清醒,两人同时醒悟过来,这是在什么地方。
这是在浴室。
他还泡在浴缸里。
浴缸并不十分大,完全的纯白,清澈剔透的水花微微流动,清澈的不会造成任何视线上的阻碍,他四肢舒展,全然放松,毫无挂碍。
当然,是没穿衣服的。
“流氓!”
刚刚从惶恐惊吓中回过神的樊雅脸上一红,想也不想一巴掌甩过去,头也不回往外奔,奔的速度之快,让容浔赶紧追在后面喊,“你慢点,别跌了!”
脚步跑的更急了。
容浔揉了揉脸,按了按太阳穴,再看了看自己,噗嗤笑出声,像极了只偷腥了狐狸。
“啧,孩子都有了……又不是没见过……”
……
容浔泡完澡换好衣服慢悠悠的下楼,楼下大门是敞开着的,吹进来的冷风是嗖嗖的,坐在沙发里的孕妇是红的像螃蟹的。
听见他的脚步声,她头也不抬,胳膊一挥,“给我出去!”
“不要。外面很冷。”他又不傻,进来了还能再出去?
樊雅俏脸冷漠的像是挂上了一层冰霜,一字一句,“给我出去!”
“嗯?肚子饿不饿?我去煮点馄饨。来点?”
樊雅不可置信的看着某个厚颜无耻死不要脸的男人罔顾她的逐客令,大喇喇的穿着睡衣关了门,上了锁,然后一副主人翁架势的进了她的厨房?
等等,那身男式睡衣他从哪里翻出来的?
樊雅咬了咬唇,抱着肚子慢慢跟着挪进厨房,虽然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对他置之不理甚至报警处理,可是,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