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爬山,尽管走的石阶,可才走了一半,萧云慕已经是力竭想要休息。
这地方,也是怪折磨人的。
“累着了?”
“是有些累了。”
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后才反应过来,是谁在和自己说话,顿时清醒不少,连身上的疲惫都消失不见,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盛景年为什么不放过自己,能不能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
轻叹一声,萧云慕抬眼看着盛景年,“小公爷,你我虽有婚约,可到底还未成亲,这般,不合适。”
“的确不合适。”
噫?难道盛景年转性了?
忍不住有一丝期待,眼里露出期许,“那——”
“那只有早日成亲才能说明白这件事情了。”
什么?怎么又来这一套!偏偏她还最怕这一套了!
急得红了眼,盯着盛景年,“小公爷这是存心和我过不去,难道还记恨我那天抓脏了你的衣服?”
除了这个外,萧云慕真的想不起来自己什么地方得罪过这人了,盛景年怎么平白无故的专门到自己跟前晃悠。
这哪里还像是盛景年了。
不都说盛景年是个不近女色,专攻仕途的人吗!
骗子,书上写的都是骗子!
咬着牙,“小公爷,这世上好玩的事情千千万,我一无父母依靠,二无才德,小公爷何必要逗弄我?”
“你真这般想的?”
“我并无对小公爷不敬之意,只是,我——”萧云慕说着眼眶更红,像只兔子似的,“小公爷,我真是走不动,你、你让我坐下自个歇会,你同小侯爷说话去,不行吗?”
脚腕还扭了,尽管不严重,可她这身子不经事,不过是落了水和崴了脚,才走了这么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
真是比瓷器还娇贵。
盛景年盯着面前的萧云慕,眉头轻蹙,似乎想起什么,随后道:“前面有一处观景台可以休息。”
“观景台?”
“再走几步就能见到。”说完盛景年径自上了台阶,“要在这里坐着还是去观景台,随你。”
什么叫随你?
萧云慕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给盛景年一巴掌。
这家伙,真是没礼貌!
春月见盛景年往前走了,连忙几步跑上来扶着萧云慕,“姑娘,小公爷和你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还不就是气人的话,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他了,不就是那天磕着他下巴和把他衣服抓脏了,小心眼,这么记仇。”萧云慕撇嘴,靠着春月。
抬眼往上看,萧云颂和萧云霜已经不知道走到哪了,连顾明烨也不见人影,认命的叹了口气。
盛景年到底打算做什么?
“前面有个观景台,我们去那里歇会儿。”
春月一愣,不解道:“姑娘怎么知道?”
“有个人怕我死在这台阶上,施恩告诉我的。”
这回春月要是再听不出言外之意可真的连三岁孩子都不如了。
可、可是之前她家姑娘不是还想着要怎么才能和小公爷见面吗?怎么见着了反倒像是仇人见面了。
盯着面前的人,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怎么了?还在奇怪我怎么对小公爷忽然变了心吗?”
春月一怔,不敢点头,心虚的别开脸。
见状萧云慕笑了笑,“你瞧,我不过是和他有了婚约,我就直接被推到水里了,等我真和他成了亲,我是不是连骨头都不剩了?”
“什么!姑娘你是被推下去的!”
“嘘!小点儿声!”
其实萧云慕还不确定,可是她左思右想那天的事情不可能是自己绊倒摔下去的,太巧了。
但顾明悠做的吗?那也不像是,所以当时旁边肯定还有其余人。
只是两个人都忽视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观景台,萧云慕见盛景年站在那儿,往旁边看了眼,径直朝石桌旁走去。
“春月,你也去旁边坐着休息吧。”
春月闻言,看看盛景年,又看了看萧云慕,立刻会意。
“那姑娘有事叫我。”
“恩。”
看了一眼那边的春月,萧云慕看了眼盛景年,盯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
连蚂蚁都过得比她自在,不过她可不愿意做蝼蚁,蝼蚁之命,不过草芥,有的比草芥还不如。
萧云慕只是想像个人一样活着罢了。
“小公爷,你当真心甘情愿和我成亲?”萧云慕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看向盛景年,“我虽出身也不错,可母亲已不在人世,兄长又——”
“兄长如何?”
“兄长如今不过是个翰林院里任主笔,并无什么靠山,小公爷何必要委身和我成亲,这婚约,尽管是太后下的,可若是小公爷和长公主请皇上的情,皇上未必不会收回成命。”
见盛景年神色微变,萧云慕大着胆子道:“小公爷,你瞧我并无什么优点,连爬山都娇贵得很,加上你我相处不多,何必要硬生生的牵扯在一起。”
“你怎知就是硬生生的牵扯在一起?若说相处不多,那往后我多给将军府递几回帖,多上门几次。”
萧云慕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盛景年到底怎么回事!
从前不是恨她恨得要命吗?怎么这回又瞧上她了?
难道那天的春日宴还真是个转机不成?可再怎么转机,她也不喜欢盛景年,不想和盛景年在一起。
一想到日后要互相折磨,也不对,是单方面的折磨,她就忍不住打寒噤。
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