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焘自我隔离之后,在那间充当隔离病房的教室外面,除了叶千植,祝海博,刘宏杰,只有知道祁景焘以身试病的三个护士。
因为,祁景焘还是罗家村临时医疗中心的主治医生,还有七百多名感染患者在等待他的进一步治疗,他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祁景焘以身试病这件事不能对外公布,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祁景焘已经注入叶冰雪的血液,把自己关进充当隔离病房的教室里面了。以身试病既然已经开始,任何人都已经无法挽回,剩下的只有耐心等待实验结果,并且祈祷祁景焘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战胜瘟疫,试药成功。
以身试病和以身试药需要一个过程,哪怕祁景焘已经人为加速这个过程,也是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
叶千植等人在外面焦急地等着,突然,看到窗户玻璃上又开始出现新的纸张。叶千植凑上去一看,发现是祁景焘写的新药方,甚至,上面还描述了祁景焘自己感染瘟疫后体验到的症状特征,以及喝药后的体会。
叶千植快速抄写下来,把药方交给旁边等候的女护士拿去抓药、煎药,然后,把祁景焘的病症分析给等候的祝海博等人分享。
看完祁景焘的病症分析和感受,祝海博满脸担忧地问道:“叶老,祁景焘现在的情况很严重,他能不能顶得住?”
“我也不是很清楚,小祁应该能坚持下来!”叶千植的回答充满无力感。
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休息过,更没有吃喝什么,现在既要担心自己孙女的病情,又要担心以身试病的祁景焘,更是让他感到心力交瘁。
这个时候,门口外来了一个女护士,正是叶冰雪帐篷里面的一位女护士,很明显是来找叶千植的。
祝海博看到后,先出去外面问道:“什么情况?”
“祝院况更加严重,她身上那些红肿的地方,开始出现流脓发臭。”那位女护士小声说道。
祝海博没想到,叶冰雪的病症发作来的那么快速。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状况,已经有过很多先例了。
叶冰雪的病情能够拖到现在,很大原因,都归功于祁景焘开的药方。如果药方无效,可能在两天前就没命了。
“那吊命药方无效吗?”祝海博问道。
“应该有效。只是,现在叶小姐身上红肿地方,出现伤口流脓发臭的情况有些严重,所以,想过来告诉叶教授。”那位女护士说道。
本来祝海博还想将叶冰雪的事,继续对叶千植进行隐瞒,但是,想到以身试病、试药的祁景焘,还有叶千植那满头白发,再像原来那样自以为是地隐瞒,非常不道德,也没那个必要了。
祝海博只能叹口气说道:“你自己进去和叶老说吧,希望他能够顶得住。”
那位女护士进到里面,如实对叶千植说起叶冰雪现在症状,刚开始,叶千植似乎显得有些迷糊和错愕,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这一点,叶千植早就有心里准备,要不然,祁景焘也不可能将吊命药方都拿出来。
“我知道了!”叶千植听完之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四个字。
等到护士将祁景焘开的第二张药方的药汤送过来,祁景焘直接喝下去后,又开始平心静气地感受自己喝药下去后的感觉。
很明显,喝完第一张药方后,他感染到那些瘟疫,病菌病毒在他体内,更是大量繁殖,即使喝下的第一张药方药汤有效。
但是,他自己主动放弃了第四道免疫防线,无疑和那些普通人差不多,再加上,祁景焘对自己比较狠的是,他将蕴含着叶冰雪体内瘟疫病毒的血液,直接输入到他体内。
这种事,如同那些正常人直接将感染艾滋病晚期患者的血液,输入到自己体内一样,直接把自己变成一个重症感染者。
祁景焘喝下第二剂汤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他一直没有吃喝,没有打营养液吊瓶,他的体质更差,自我免疫力下降得更低,病症更严重。
凌晨,祁景焘动笔在纸上写出现在自己的情况,然后再开出第三张药方。
他基本上是每隔四个小时,开一张新的药方,这同样是针对他现在自身喝药下去的效果来进行确定的。
第二张药方的药效,明显要比第一张药方药效强,但是,他体内那股瘟疫病菌病毒同样很疯狂,以现在祁景焘的情况,差点承受不住。
房间外面的叶千植等人,依然还在那里等着,房间里面很少有动静传出来。外面等待的人,除了能够通过窗口抄写祁景焘张贴的药方,还有症状体验分析外,基本上不知道祁景焘的实际情况。
等到祁景焘将第三张药方张贴出来的时候,他们发现祁景焘在纸上写的笔迹,没有之前那么清晰了,开始显得有些模糊。
并不是说祁景焘并不想写出清晰的字体,只是现在他那种状态下,根本写不出来。如果不是他继续忍着,其他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在病床上躺着喝药,或者打吊瓶,哪里有祁景焘这种毅力……
难熬的时间来到第三天上午,祁景焘在这期间,已经是传出第六张药方和自我症状感受分析,药方上--书写的字越来越不清晰,但是,还是比其他医院的医生写的鸡化字要好,至少能让人看清楚。
叶千植等人得到祁景焘开的第六份药方和症状描述后,他们已经很清楚,祁景焘感染症状的情况,以及喝药下去后的情况。
“叶老,这张药方的效果,已经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