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敏看到祁翠萍笑了,心里不由一松,巧笑嫣然地看着祁翠萍说道:“呵呵呵,三孃是老师吧,刚才的气场好强,差点被您吓到啦。我爸妈也是老师,我从小就怕老师。”
“哦,你爸妈在哪个学校?说不定还认识呢?”
“我爸苏雪峰在师专中文系,我妈李秋萍在三中。”
“你是苏老师家大姑娘吧?……”
看了眼和三姑迅速拉近关系,相谈甚欢的苏敏,祁景焘回到外面招呼客人。
宴席已经摆好,多日不见面的亲友们散坐在酒桌边,其乐融融地抽烟吹牛聊天,面对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酒菜没人动筷子,只等还在分批给奶奶拜寿,高高兴兴的领取各自红包表弟妹们和寿星入席了。
祁景焘逐席给亲友敬烟斟酒,一圈转完,奶奶也和孙辈出来入席了,看到寿星入席,大家也纷纷动筷。
祁景焘刚坐到同辈兄弟当中,就被三姑父叫到他们那一桌陪酒。远远看了眼一副乖巧样坐奶奶身旁,正帮奶奶剥虾的苏敏,祁景焘坐在大姑父身边留出的座位上。
今天的菜品前所未有的丰盛,再经过大厨石表叔和苏敏合作,山珍海味结合。酒品也是农村人家根本不敢奢求的五粮液、滇红酒、大理啤酒、饮料齐全。亲友们微微诧异的同时,也胃口大开,高高兴兴的喝酒吃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席上的气氛却更加热烈。祁正明和祁景焘父子分别代表自家敬过一轮酒回来,祁景焘坐下剥一只虾,看了眼正和父亲说话的大姑父。
他大姑父王文信一直从事基建行业,原先是公社基建队的小头头,后来从事基建包工,前几年自己组建了个建筑公司。
回想起昨晚老祁的留言,心里微微斟酌下,开口说道:“大姑爹,你马龙那边的工程拿到没有?”
王文信喝口酒,转头乐呵呵的说道:“还在跑关系,快到手了。那可是个大工程,拿到手的话,明后年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做一两年啰。”
还没搞定就好,祁景焘微微放心,看着王文信慢条斯理地问道:“大姑爹,你们的上家是不是军方的人?”
“是啊,他们是部队上的工程兵,他们的关系硬,是二级承包方。这次有朋友介绍和他们搭上关系,可以转包一个路段的工程。”
王文信说完,有些狐疑的看着祁景焘,“小焘,你怎么知道,我这次的工程要从部队上转包?”
祁景焘吃了那只剥好的虾,笑嘻嘻的看着他说道:“呵呵呵,大姑爹,过年那回喝酒,你就说过,忘了?”
“我说过吗?嘿嘿嘿,记不得啰,老啰,记性不如你们年轻人。小焘,怎么想起问这事了?”王文信拍拍脑袋,自嘲的笑笑。
“呵呵呵,我听到个情况,以后,军队不得经商。”
祁景焘还是将老祁告诉他的事透露出来。他虽然还没弄明白老祁为什么特意发纸条给他,告诉他1998年7月,中央发文——中国军队不再经商,让他阻止王文信去马龙做公路工程是什么原因。但炒股形成的对老祁的绝对信任,他知道既然老祁特意通知的事,大姑爹如果拿下那个工程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王文信心里一惊,瞪着祁景焘轻声问道:“你哪里听来的?这么大的事,怎么外边一点风声都没有?”
祁景焘喝口酒,看着紧张的王文信说:“肯定没有,就是有,也不是你们这些外人能知道的。就像你现在准备转包这个工程,有几个人知道?”
“呵呵呵,这倒是那么回事。小焘,你说这事什么意思?”王文信释然了,他准备做这个工程还是其他人给的消息,和部队上那些人也只是吃过几次饭,送些礼物,混个脸熟而已。
他一个小小的农村建筑公司,说不好听也就是个大点的包工头而已,怎么可能知道军队内部的什么消息?军队一旦不能经商的话,这个工程就悬了,到时候工程款找谁去要?
而这个侄子现在可不简单,听小姨妹说,他一万快炒什么股票,两个来月就赚百多万。差不多赶上他搞基建十多年,辛辛苦苦积累的资产了,而他还没有几十万现金可以随便动用的。据说他炒股赚钱,就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嗯,这小子现在不得了,他的意见值得听听。
祁景焘不知道王文信心里的惊涛骇浪,继续说道:“大姑爹,现在搞建筑,层层转包的现象太严重了。你转包过来后,是不是还要再分包下道:“现在大都是这样做,有什么奇怪的?”
“不奇怪,太正常了。嘿嘿嘿,大姑爹,你分包给那些包工头是最后一级了吧?”
这些情况祁景焘了解一些,他所在的信息中心的上级部门可是工程技术部,里面就有个基建科。他们一伙工程技术人员经常混在一起,工程项目的猫腻也知道不少。
“基本上是干活计那些人了。“王文信倒也不需要对自家侄子隐瞒什么,实话实说。
祁景焘似乎明白问题的关键所在,看着王文信问道:“垫付的工钱,是不是你这级在垫付?大姑爹,你知不知道更上一级承包商是谁,还有没有更上一级?”
王文信心里有些发毛,皱着眉头郁闷地说道:“这个哪里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上家是个部队上的,他们是二级承包商的事,我也是听我那个朋友说的。”
祁景焘看着王文信,毫不犹豫地说道:“大姑爹,这个工程千万不要碰。”
王文信诧异的看着祁景焘,过了半响,才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