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民是标准的南烟子弟,他们一大家子父母姐弟(包括两姐夫)七人都在南烟工作。他也是信息中心唯一的一个大专生,天生一副机灵鬼模样,身材又小巧精干,在信息中心这个清汤寡水的纯技术部门混有些屈才了。这不只是祁景焘对他的评价,也是信息中心同事们的共识。
祁景焘和张洪坐在后座,沉默不语地听着他们两人天南海北地闲聊,眼看车子驶出塔山区地域,向邻县江川方向奔去。
“这餐便饭吃的够远的,一时半会是别想回来了。”祁景焘心里微微一笑,似乎明白这顿莫名其妙的饭局是如何来的了。
所谓无利不起早,这位牛总牛大老板很多时间就混迹在各个部门。以前,祁景焘就没在信息中心面对面地看到过他。今天,在祁景焘刚刚开完项目评审会,他就蹊跷地出现。前来与素未谋面的祁工见面认识,还要一起吃个便饭?如果说没其他目的,祁景焘自己也不会相信,而这位刘工在这当中扮演的角色很值得玩味。
既然已经上了车,祁景焘也懒得去猜想牛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己又能给这位牛总带去什么好处?干脆和张洪一样闭目养神。
牛总的帕萨特来到离滇中市七十多公里的江川海边那摩鱼洞,招呼三位客人下车,来到一家紧邻湖边铜锅鱼庄。
这里是江川海边几个著名的吃湖鱼的餐饮区之一,同时也是湖岸风景区之一。今天周末,又是盛夏季节,从距离八十来公里的省城春城下来抚仙湖边渡假的人很多,停车场上大多是滇a打头的各色车辆。那沿湖边一字排开的,几十家专门做湖水煮湖鱼的铜锅鱼庄里熙熙攘攘,充斥着经典春城口音的食客。
祁景焘下车后,看到那片诱人的湖光山色,湖岸边饱含水汽清爽风吹来,不由的放松身心,怡然自得地溜达到湖岸边看风景。
“祁工喜欢吃什么鱼?”牛伟强预定好一张坐席,来到岸边笑mī_mī地询问祁景焘。
“呵呵,既然来到江川海的那摩鱼洞,当然最想吃江川大头鱼和抗浪鱼啰。可惜啊,这大头鱼要等开海那几天才有机会吃到,抗浪鱼也成了稀有物种,别想了。呵呵呵。不过江川海的青鱼也不错,就吃青鱼好啦。”祁景焘漫不经心地说道。
“呵呵呵,祁工对那摩鱼洞很熟悉嘛!我不是你们滇中人,对大头鱼、鲤鱼,还有草鱼、青鱼可分不清楚。既然祁工熟悉这里,今天的鱼你来点?”牛伟强似笑非笑地看着祁景焘说道。
“哦,牛总不是滇中人?我看你对滇中熟悉的很嘛!怎么会分不清大头鱼、鲤鱼,草鱼和青鱼呢?”祁景焘头也不回,依然在看波光粼粼的湖水。
“我是文山人,从华西师范大学毕业分配到滇中师专教书,前两年辞职下海啰,开家小公司做点电脑设备生意。这些年来江川海边吃过那么多次鱼,到现在还真区分不了大头鱼、鲤鱼,还有草鱼、青鱼。呵呵,在我看来,大头鱼、鲤鱼一个样,草鱼、青鱼也是一个样。”牛伟强看似随意地避开也在看湖光山色的刘建民和张洪,陪祁景焘闲聊。
“牛总在师专呆过啊,是不是计算机系?”祁景焘顺口问道。
“在数学系,我辞职那年还没有设立计算机专业,更不要说计算机系了。呵呵呵,祁工还是说说大头鱼和鲤鱼,青鱼和草鱼的区分方法吧,分辨不出来可是要吃大亏嘀。”牛伟强对他在师专的事避而不谈,却饶有兴致地追问着鱼种分辨的事。
“呵呵,这倒也是。自从银鱼那个爱吃鱼籽的物种被引进几个高原湖泊后,这几年大头鱼、抗浪鱼越来越少见了。一斤大头鱼差不多要二百多,鲤鱼即便是湖里现捞出来煮的真湖鱼也不过30元一公斤,一般的鲤鱼是20元一公斤。还有那个青鱼,店家起价60元一公斤,草鱼才不过讲价16元一公斤,这价格差别太大了。江川这地方的湖水煮湖鱼是一绝,许多外地人特意赶来湖边吃他们的铜锅煮湖鱼。可是。一不小心就会在鱼种上分不清楚上当受骗,呵呵呵,花着青鱼的价格吃草鱼是常事。”
祁景焘的老爸有个好朋友加好兄弟,老家就是江川海子老河嘴的人,老家就是以打渔为生,对江川海子里的鱼种了如指掌。去年12月25日开海,祁景焘还陪老爸去过他家,参加开鱼节。酒席上听那些渔民讲过各种湖鱼的分辨方法,也说过那些开鱼庄的生意人,坑不懂鱼的外地客人的种种手段。
“谁说不是呢,这些年做生意的渔民也被经济浪潮熏得狡猾狡猾嘀,不再是淳朴的代名词啰。好在,他们还不敢拿池塘里饲养的鱼来冒充湖里的鱼。”牛伟强深有感触地说道。
“呵呵呵,谁说不敢?我有位叔叔就是这边老河嘴的,他说,池塘里饲养的鱼和湖水里长大的鱼的肉质口味区别,就像一个是常年不洗澡的臭汉,一个是天天洗澡的姑娘。那些在湖边开铜锅鱼店的,不是开海期间那里来哪么多鲜活的湖鱼卖给客人?其实,湖边这些鱼庄卖的鱼,基本上都是池塘里饲养的。他们大多是将池塘里饲养大的鱼弄到湖里,搞些个网箱沉到湖里,用网箱在湖水里养个十天半个月,基本上就能当湖鱼来卖。”祁景焘说着,还伸手指指湖岸边一个偏僻小港湾安置的那几条驳船。
牛伟强顺着祁景焘的手指看去,那里果然是一个个大网箱组成的养鱼池,他释然地摇摇头笑道:“呵呵呵,原生态湖鱼果然没哪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