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滇中这种边疆省份的二线城市,在这个下岗职工遍地的特殊时期,一个经济效益一枝独秀,全国闻名,称霸一方的大国企里面发生一些职工被开除、被辞退很正常。
每年都有那么一些倒霉蛋被开除。特别是南烟集团这种生产香烟的特殊企业,每年因为偷拿香烟和辅料被开除的职工都有,罪有应得,不奇怪。
职工主动辞职虽然不多,总有那么几个有才华的主动辞职走人,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但是,这次主动辞职的职工人数有些多,而且还都是各个职能部门看似前途无亮的、三十岁左右的业务骨干,这事儿在在职职工中还是引起了一丝波澜。在集团领导层也引起较大的重视,开始审视自身的用人制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等祁景焘的辞职报告递上去之后,这丝波澜也就平静下来了,哦,原来是那个家伙要走了,还要带走一批他看上的人,看来,那些前途无亮的家伙真的要钱途无量了。
如此一来,集团领导们也就安心了,如今这个时代,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自从南烟集团发展壮大以来,南烟集团从来就不缺少全国各地的应聘者,从来就不缺乏人才,甚至,还因为应聘者太多,关系户太多,不得不制定严格的入职条件,甚至连内部职工子女就业问题都成为大问题,因此而得罪各方大神,弄得怨声载道。
许多人都记得,1996年是南烟集团最后一次大规模招收技校生,许多先知先觉的关系户都把自家子女送进某个特定技校,那一批招收的技校生成为南烟集团关系户集中营,堂堂人事科关科长,后来的副总家的大姑娘14岁就从某个技校毕业,成为南烟集团唯一一名童工。当然了,这位童工是不能在第一线从事工人阶级该干的工作的,可以安排到某个光拿钱,不干事的业务岗位待几年再说。
之后,南烟集团招收职工的门槛越来越高,哪怕是普通关系户也不得不花大把钱把子女包装成大专生,本科生或者转业军人,这才有机会进入南烟集团工作。
这也是托付这些年大学扩招,大中专学生双向择业的福,考不上国家编制内的重点、一本,也可以花钱上个什么二本,三本大学,弄到一个需要的文凭,达到基本的入职门槛,然后,挤掉大批重点和一本大学毕业生进入南烟工作。
其实,关系户在任何行业,任何部门都存在,这可不是南烟的特色。这种情况越是基层越严重,有些县级机关单位甚至就是一个固化的基层,那些公务员不是沾亲就是带故,普通人很少能够插进去,插进去也很难升迁。
想当年,祁景焘那些城市户口的高中同学,父母关系硬,家庭出身好的,高中毕业就特招进入机关单位那些人都混的不错。时至今日,家庭出身不错,进入到机关单位工作那些人中,已经有那么几个人才出人头地,成为所在单位的中高层领导干部,混得比大学毕业才工作那些同学都好,这些都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次居然有那么多人主动辞职,南烟集团这些职工突然发现,在滇中市,南烟集团好像不再是唯一的地方支柱企业,南烟职工好像也不再是经济收入最高那个工人群体,南烟职工洋溢在心头的优越感也没以前那么强烈了。
一批南烟在职职工辞职去祁氏企业集团这事看上去不大,在滇中却引起更大的社会反响,那些有求职意向的毕业生发现,在他们的家乡,他们多了一个选择,多了一个值得关注的企业群体。那些面临高考的学生也发现,在这个大学扩招,国家不再包分配的时代,他们可以选择家乡企业需要的专业,好学习,然后回到家乡谋求一份不错的职业。
一直以来,滇中经济发展其实非常畸形化,除了两烟经济和有限的几个相关产业,滇中市区所在地的塔区其实真没什么像样的工农业企业。
塔区这方水土除了地理位置还算是不错之外,无论是矿产资源,水利资源,山林土地资源,还是旅游资源,这些地方经济发展的基础资源都不如滇中市下属的其他几个县。
如果滇中市府所在地不是设在塔区,南烟集团不是设在塔区境内,塔区经济那里能够成为什么全国百强县?可是烟草毕竟是特殊行业,是国家垄断性质的大国企,南烟集团税利收入的大头是直接上缴国家,省、市、区各级政斧能够分润到的工业税收其实非常有限,老百姓的收益其实没那么大,就业途径也非常狭窄。
滇中市风光无限的背后,地方经济发展其实很苦逼,人民群众的生活也只是过得去而已。地方政斧一直在谋求更多的发展机会,尝试更多的发展途径,可惜,这么多年也没发展出什么像样的地方支柱产业,直到2019时空依然如此,塔区政斧甚至发展到无法全额支付教师工资的窘境。
祁氏企业集团的飞速崛起,不但弥补了滇中经济一条腿走路的尴尬局面,更是带动了地方工、农、林、畜牧业经济的全面发展,提供了大量的就业岗位和农民创收途径,地方政斧的财税收入也是直线上升。
手里有钱心不慌,对一个人如此,对一方政斧也是如此,财税充足了,想办的事儿,可以办的事也能够大刀阔斧地执行;地方发展蓝图也能高瞻远瞩,立足未来进行长远规划;地方执法机关也用不着把注意力盯在大头老百姓身上,地方也更加和谐,对外地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