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莫无琊处,钟无容已经在此。只见钟无容心急如焚,嘴里一遍遍嘟囔着:“小白猿去哪了?”而莫无琊则蹙眉痛心,独自坐在床边一句话不说。
钟无容见展无恤和孙无语进来,劈头就问:“小白猿去哪了,是不是跑了?”言下之意:小白猿跑出去玩你们也不知道,大有埋怨的意思。
孙无语道:“师妹吾急,小猿儿要从门窗出去的话展师弟不会不知道的。”
钟无容道:“那小猿儿是怎么丢的,不从门窗出去难道它会土遁?展师兄,你教过小猿儿遁身术吗?”
展无恤道:“自从二白猿将小猿儿托付与我,就一直忙于对付公子罢敌,不曾传过它一招半式,更别说遁身术这种不易学的术法了。”
莫无琊道:“小猿儿平时跟我在一起,我看它天生异禀,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它父母又对恤有救命之恩,我便根据它的特殊条件传了它一些纵跃的防身之术,其他的并没有教过它。况且,遁身术并不是我所专长,更不会教它的。”
孙无语道:“在鬼谷中,除了师父和展师弟的遁身术最为精进,要想在他面前用遁身术偷盗,那是难之又难,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
钟无容突然道:“难道是师父他老人家?”
孙无语忙道:“胡说,师父正在闭关,怎么可能跟咱们开这种玩笑。”
钟无容道:“那可说不好。”
莫无琊道:“难道还有高手在这,掳走了小猿儿,可是他掳走小猿儿干什么呢?”
孙无语道:“不可能,鬼谷之地,试问天下有谁敢擅闯,没有我等引路谁能进的来?”
展无恤见他们胡乱猜想也没个头绪,便道:“孙师兄、钟师妹,我们去谷中找找,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钟无容道:“就是,就是。在这说半天还不如出去找找,光嘴说,不行动有什么用。”说完拉着孙无语就往外走,说道:“你往南找,我往北找,你们两个一东一西。”话音未落就已经走远。
展无恤对莫无琊道:“你在此看着赤儿,我去找。”
莫无琊道:“不行,小猿儿从小跟我长大,就像我亲生孩子一样,我怎能不去找。我带着赤儿去东边找,西边山势险峻,你去西边找。不必担心我们母子。”
展无恤知道拗不过莫无琊。自从他们相识以来,每次莫无琊犯脾气,展无恤都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
两人分开后,展无恤寻遍东面的山林,皆无小白猿的踪迹。展无恤心道:是不是小白猿贪玩,迷了路跑出谷去了,现在其他人正在西南北三面寻找,我何不到谷外去找找看。于是展无恤沿着山谷,走出云铺海的山间,穿过一片满是荆棘的林地,又过了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前面是一片荒山,过了荒山便是鬼谷外围。不知不觉间展无恤已经走出了鬼谷东南数十里之遥。
此时,烈日当空,已是当午。展无恤口腹饥渴,想要找些吃的,然后再找小白猿,如若再找不到,他打算先回鬼谷,看看其他人是否已经找到小白猿。展无恤沿着山路,又行二里,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棵梅树,成熟的梅子挂满树梢。展无恤只看得垂涎欲滴,望眼止渴,他跑过去,摘了一颗品尝,酸甜可口,好吃煞人。
正在这时,展无恤发现十里之外有一人影,健步如飞,朝他这边奔驰而来。展无恤赶紧躲在一侧,想看看此人意欲何为。不一会儿工夫,那人擦着梅树而过,迅风带落许多酸梅,他竟没有看到展无恤就在一侧。只见那人朝鬼谷方向跑去,跑了一段时间,那人在一座荒山前折返向西北而去,他又没跑多远,进而向东,又朝鬼谷那边而去。此人行动有些诡异,多次向鬼谷方向而又折返,莫不是与小猿儿失踪有关。随即展无恤施展遁身术,瞬间赶到那人前面,阻住他的去路。只见那人身穿紧身官衣,头戴楚国军帽,背后一口青铜宝剑,双足甚大,那靴子竟是精铜所制,鞋底分有十颗铜钉。那人满头大汗,脸挂风霜,见有人挡住去路,正要发怒,一看是展无恤,竟高兴起来,揖首说道:“我可找到先生了。”
展无恤见那人突然向自己施礼,又如此说话,心中纳罕,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先生不认识我了?我是奋扬呀,大王的左护卫。”
展无恤道:“哪个大王?我从没见过什么大王。”展无恤此时想起了楚灵王,他在申亥家中曾听申亥说过,熊弃疾派人一直在找楚灵王,想制楚灵王以死地,他好取而代之。展无恤不想别人知道他见过楚灵王,从而暴露楚灵王的行踪,可他还不知道楚灵王此时已经自缢而死。
奋扬思索片刻道:“就是蔡公呀,他现在是楚王了。在蔡城时我见过先生,那时见您率领群雄力战公子罢敌,我好生敬佩。”
展无恤依稀记得熊弃疾身边有两个护卫,于是说道:“既然蔡公现在已是楚王,你应该在郢都才对,到这里来有何事?”
奋扬说道:“前些日大王得到一块天外飞石,费少傅说那是一块炼剑的好材料,只有先生才能识得,所以大王派我来寻找先生,想请先生去甄别一下。还有一件事,费少傅下个月十五要与孔婉儿姑娘成婚,想请先生与夫人一并去参加。”当他提到孔婉儿时,表情有些不自然,似是非常痛苦,但又不得不说。
“费少傅是谁?”展无恤已经想到是师兄费无极,但不知他如何成为少傅,于是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