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霓莎便为殿下奏一曲。翻开竹简,素手纤纤,玉指青葱,轻轻一拨,仙乐便从女子的手下潺潺流出。
三段曲,初见,娇羞默默同谁诉,再见,郎情妾意两难分,最终章,双宿双飞结良缘。如今已是心有灵犀,唯盼英雄少年赢得美人归……
霓莎,是你么?你,还在……
凤魅抬起头,面前,鎏金的牌匾上,端端正正的书着:含枫殿。
凤魅俊颜一驻,,眯着凤眸,脑海里闪过不少或妖娆,或清理,或端庄,或美艳的面孔,都是模模糊糊的,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入主了含枫殿。
身边的大太监正想通报,凤魅抬手摆了摆,示意收声。
他不愿,扰了‘情久’。
推开厚重的朱门,院内只种着两颗高大的枫树。正殿里亮着两盏琉璃宫灯,却是无人。
绕过正殿,凤魅便见到了抚琴之人。
女子素纱单衣,广袖流云,面前摆着一张五弦古琴,一双素手在琴弦上不停的抚动着,正是‘情久’的第三篇,喜结良缘。
女子背对着凤魅,瀑布似墨发的墨发没有暑期,安静的垂在女子的后背,在月光下放着绸缎的光泽。琴边放着一盏明亮的宫灯,并没有侍女相随。一阵夜风迎面拂过,院子里的梨花似白雪纷纷漫天飞舞,带来一阵幽香。
一曲终了,便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女子抬手拢了拢头发,莹然起身,迎风而立,夜风荡起她的墨发,墨
发飞扬,白衣飘飘。
女子抱起琴,正欲转身回殿,却见一身明黄色的凤魅,长身玉立,身后一轮皎洁的月,衬得他清冷孤傲,遗世独立。
女子神情淡漠,不惊,不喜,不惧。抱着琴就福了福身:“臣妾陆雨宁见过皇上。”
“这曲子,是谁教你的?”凤魅盯着女子那张陌生的脸,心中的惊涛骇浪尽数掩盖在黑暗深邃的眼中。‘情久’,是他写给霓莎的,并未传于市坊间,知道这首曲子的,应该只有他和霓莎才对。
女子漠然的摇了摇头,轻声道:“臣妾曾受过重伤,醒来之后,便记不起前事,唯记得这首曲子,是以,并不知师承与何人。”
这样的答案显然不能让凤魅了然,或许,他该好好查一查一下当年霓莎的死。先是和形似霓莎的苏洛,再是懂‘情久’的陆雨宁。
两人隔着月色流光,就这么相对望着,凤魅不言,陆雨宁也不语,这样冷淡的性子,的确像极了初见的霓莎。
“皇上,若是没有其他事,臣妾就告退了。”想是抱着亲站得累了,陆雨宁看天色着实晚了,遂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凤魅觉得,这个女子和其他的秀女有着太大的不同,这些后妃们,看到自己都是使尽浑身解数想让自己留在他们的寝宫中,陆雨宁,这是逐客令,还是欲拒还迎?
凤魅挑了挑眉毛,冷声道:“朕今日就宿在含枫殿!”
陆雨宁面色一滞
,抬起头看着凤魅的长眸,一股帝王的威压向他袭来,这种感觉在龙魄的身边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这,大概便是真正的王者之气。
“臣妾进日身体不适,恐不能侍寝,还望皇上恕罪。”陆雨宁淡淡道。
没想到,这个陆雨宁居然是真心不想侍寝,这样与后宫格格不入的女子,又怎么会入侯门呢?
“如此,朕便改日在来看你。”言罢,转身出了含枫殿。
陆雨宁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第一步,是走的很成功了。
云杉宫。
薄刺心还不能让凤魅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也只能在凤魅不在之时动用风月阁的力量,今日凤魅派子素传了话,说是和朝臣们商量无忧的婚事和阿罗国互市兴旺之事,会晚点回来,薄刺心也得了空闲处理裔国和风月阁的事。
裔国送来的折子积累了不少,读起来也是十分费时费力的,小事息月都自行处理了,剩下的,便是月息不能决断的大事。
这第一件,便是军备。裔国因为是女皇当政,所以素来不太参与三国之间的战事,因为独特的蛊毒巫术也算凭借一种神秘的力量,很少被三国挑衅,虽然相对于其他三国裔国很是平静,但裔国却极其善造兵器,或许由于历代是女皇。
因而裔国在奉守和平的宗旨,依旧保持着一定的兵力,而且能锻造出削铁如泥的军备,近日帝朝派了使臣来裔国意欲购买军备,裔国自建国以来
就不从事军备买卖的生意,息月依旧历拒绝了,却不想帝朝的使者格外顽强,使臣呆在驿馆也不回帝朝,日日求见,月息不胜其烦,是以向薄刺心请示。
“看来,这帝朝是按捺不住了,大量购买军备,正是备战的前兆,疾风,通知息月,将军备卖给帝朝,但是,以高出制造的五倍价格,帝国要便要,不要便乘机谴了他们回去。”
薄刺心心想,若是能让帝朝以五倍的价格购买了,那么便有更多的财力制作更多的军备器械,若是不买,那么也为天朝或者大漠赢得喘息之机,目前还不确定帝朝的第一目标是天朝还是大漠,但是不管事哪一方,天朝和大漠前两年才开战,两国都可以说元气大伤,都不具备和帝朝开战的实力,陇西的种植之事尚未落实,粮草也没有达到充裕的余地,东风未起,时机未到。
想到这里,薄刺心便命令瑶月掌灯磨墨,她要休书一封给无忧,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帝朝的第一战对准漠国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