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凉果然在鎏庆宫的宫门外,正坐在地上哭呢,凤魅看她可怜楚楚的模样,坐在地上肩头颤动简直心疼死了,“凉儿,这是怎么了?”
凤凉身边站着的却是鎏庆宫的太监小林子,他木然呆立在凤凉身边躬身垂手,嘴里还絮絮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看到凤魅前来,吓的赶紧跪倒在地,头更不敢抬了。
凤凉看凤魅到了,从地上爬起来钻进了凤魅怀里,哭的更是肝肠寸断了,凤魅一时仍旧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搂着凤凉的肩头质问小林子:“该死的奴才,还不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廷杖下去才肯吐口吗?”
小林子心中更是凄惶,已经在砖地上磕的头破血流了,“天帝,都是奴才该死,适才公主从鎏庆宫经过,奴才正在瞌睡,公主来逗弄小的,小的惊慌大叫了一声,似乎是吓着公主了。”
如此说来未免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凤凉会因为一个小太监的惊慌大叫吓成这样?说来怎么可能有人相信,凤魅心中正在犹疑,感觉怀中凤凉的身体扭动了一下,蓦然低头,凤凉挂着泪珠的小脸突然变了个鬼脸,还冲自己吐了吐舌头。
一切明了了,凤凉这是在为自己制造机会呢,凤魅心中恍然,马上厉声叫到:“鎏庆宫的人都死了吗?”
其实宫内人的何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这宫中永远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祸既然是小林子惹的
就应该让他去顶,里面的人怎么能想到这点小事竟然会惊动天帝,是以根本就没有人禀报贺姬翎。
贺姬翎在羽心的搀扶下出现在宫门前时迎面看到的就是凤魅愤怒扭曲的脸,贺姬翎心中一沉,虽然并不明白眼前的情况,可是从凤魅的脸色中已经看到了令她战栗不安的愤怒。
“公主在你宫门前受到惊吓,在这里嚎哭半日,你竟然置若罔闻?好不让人寒心。”凤魅震怒异常,贺姬翎胆战心惊,回身去看羽心,羽心羞愧地低下了头,刚才宫中明明听到了动静,只是怕惹祸上身,所以才不曾禀报贺姬翎。
凤魅既然已经明白凤凉用意,自然轻易不会放过贺姬翎,“来人哪,先把这个奴才给我拉下去关起来。”凤魅一声令下,御林军已经上来了两个军士架起小林子就走,小林子嚎哭连天,只是没有半点用处。
贺姬翎心中愈发慌乱,这事说来可大可小,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凤凉被吓哭了而已,可是往大了说,她可是凤魅和天后的心头肉,别说被吓哭了,就是她的眉头一皱说不定就得有人人头落地呢。
“天帝,臣妾今日身体倦乏,很早就睡下了,所以,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事到如今,能做的当然是尽量地摆脱和这件事情的关系。
凤魅且不论贺姬翎怎样说,本来凤凉的做法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惩治贺姬翎的理由而已,凤魅冷枭
着说:“堂堂天朝公主在你宫门前受到惊吓,朕都惊动赶来你们却无动于衷,朕且不追究,可是你疏于管教宫人一致今日之祸,想来其中疏漏之处不必朕来教你吧。”
贺姬翎已经听出了凤魅话音中绝不善罢甘休的意味,心中惶恐,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说:“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单凭天帝处置,臣妾绝无二话。”
这就是贺姬翎的聪明之处,既然心中明白凤魅如此做法就是为了找自己麻烦,那么就不要分辩,且由他处置,明白无误地向他表露自己一介女流,要杀要剐只有悉听尊便的份。
凤魅被贺姬翎无端将了一军,心中倒犹豫了,如果自己再对她严惩的话是不是显得小气了,“哇……凉儿好可怜呢……”凤凉不失时机地哭叫着,把凤魅正要平息的怒气再次挑了起来。
“朕总得为这后宫立点规矩,不然什么人都想着要做着六宫之主,今天朕就薄施惩戒,在这宫门前给朕跪两个时辰。”凤魅说完拉起凤凉的小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八月夜半,风丝微寒,贺姬翎昂然跪倒在鎏庆宫门前,羽心赶紧一并跪下了,“你且起来,不用陪跪。”贺姬翎冷冷地说。
羽心不明白主子的意思,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哪有主子罚跪自己不陪跪的道理,贺姬翎冷眼看了一下羽心说:“两个时辰跪下来膝盖怕是受不了的,你要是和我一样了谁来照
顾我?”
还是贺姬翎考虑的周全,羽心犹犹豫豫地起身说:“娘娘,奴婢本来是应该陪跪的,切莫说陪跪,就算是死也要陪娘娘一起,可是适才娘娘所言极是,奴婢若和娘娘一样吗,谁来照顾娘娘呢?”
贺姬翎点头,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张清清这个贱人,本宫倒是低估了她了。”羽心听着贺姬翎不曾提及凤凉分毫,却在辱骂张清清,有点莫名其妙,忙问:“娘娘,此事明明因凤凉公主而起,可是……”
“哼,这事说到底还要谢谢凤凉呢,如若不是她来闹上一场,让天帝适时出了胸中这口恶气,怕是日后积怨越深本宫下场还不知会将如何呢!”贺姬翎阴冷地说。
她能这样想的确出乎羽心的预料之外,不过依然没有说明为何要怨恨张清清,羽心欲言又止,贺姬翎的个性她再了解不过了,她想说的事情你不必问,她不愿意说的事情你就是问了也是白问。
果然,贺姬翎又悠悠开口到:“张清清那贱人定然是在天帝面前说错了话,抑或是选错了说话的时机,不然天帝何来这么大的火气,非要在这个时候找本宫的晦气,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