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来由的一句话并没有引起众人注意,薄刺心只好说:“兹事体大,你且不要误了传召孟太医,我再想想该如何应对。”
子夏告辞去了,薄刺心心思烦乱,一时间也想不出为何贺姬翎却针对起了一个小小太医,猛然响起凤凉言语,转头问道:“你适才说的什么,我不明白呢。”
“那贺姬翎的婢女羽心看上了孟太医,定是孟太医不从,因而才招致祸端。”风凉笃定说到。
“只是这些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薄刺心茫然问到,风凉一时语塞,呆了半响才说:“女儿自然是听那些小太监们说的。”
薄刺心权且信了她的言语,沉吟道:“如此倒是不关我云杉宫的事,且看你父皇如何处置吧,只是贺姬翎此计甚毒,若是一个转圜不好孟太医恐怕性命堪舆。”
凤凉大惊,要是孟景升真有性命之忧的话那岂不是?“母亲,此事你绝不可坐视不理,孟太医可是在暗中帮过你呢。”
薄刺心就知道凤凉定有隐瞒自己的事情,默然不语,等她自己道来,凤凉只得把当初在酒中下了巫蛊之事给薄刺心说了。
“简直胡闹,当初朝上和亲之意也是他贺凌天,虽然我心中怨愤也只是想对贺姬翎薄有惩戒,你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这后面还没有这么简单呢,贺姬翎一定是骗过了羽心,她用心之毒你是不能领略的,按照她的个性,此次必然置孟景升
于死地而后快。”
凤凉拉住薄刺心手臂摇晃着:“母亲,我不准孟景升死,他有趣的紧,凉儿还想半夜去太医院捉弄他呢。”
“你说什么,你曾半夜到太医院捉弄过孟景升吗?”薄刺心问到,风凉情知自己已经说漏了嘴,再也转圜余地,于是把前前后后和盘托出。
薄刺心惊愕异常,不难想象,凤凉心中已有那个年轻的太医了,薄刺心久历情海风波,知道喜欢一个人不易,像凤魅这般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真不是一般人爱的来的,难得凤凉竟然会喜欢一个在平凡不过的小太医,说来自己心中倒也宽慰不少。
“摇风,赶到太医院封存孟太医所有医案、药方,任何人不得抽检窥视,你在太医院候着,直到子夏赶去为止。”薄刺心马上展现了女王气度,摇风也像男儿一样拱手之后自去了。
“凉儿,既要母亲帮你,你也需自帮,现在赶紧出去动用鎏庆宫左近所有小太监,追查昨日夜间到今日清晨可有鎏庆宫的宫女太监出入鎏庆宫,且都去了哪里,此时甚急,务必在子夏赶回来之前办好。”
凤凉也学着摇风模样拱手叫到:“得令。”然后急匆匆地走了。
薄刺心只觉得浑身像被抽空了一般,凤凉天真烂漫,尚且没有发觉自己对孟景升的爱意,只觉得那人有趣,若是他不在了,自己就会难过,但愿孟景升不会有事,若自己的一切准备仍阻
止不了事情进展,到时恐怕只有向天帝言明凤凉的事情了。
贺姬翎喝了太医开除的新药方的药之后身体渐渐好转,凤魅一直在身边守候,贺姬翎本来没有料到凤魅会来的如此之快,已经决定要长期周旋的,她已经让人准备了十来日的泽泻,不成想第一天服下凤魅就来了,事有凑巧,看来天意如此,定是让孟景升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若是说孟景升隐匿自己病情已经触怒了她,倒不如说她此次要针对孟景升却只是为了让凤凉伤心,凤凉若是垮了,薄刺心爱女心切,一定没有时间与自己周旋,到时候这后宫还不是自己的天下,那个大着肚子的张清清又何足道哉。
子夏一时回来,孟景升却被御林军看押了,他夜里当值,回了下处之后已经蒙头大睡,被带进宫来时仍旧以为是宫中有人需要自己出诊呢,到了宫中被御林军看押起来之后他才发觉不对,可是他生性恬淡,竟然不知害怕,而是问守卫能不能到太医院给他拿本医书过来。
贺姬翎身体好转,出了一身汗,坐起来挣扎要要给凤魅见礼被凤魅拦下了,“你躺着吧,我看此事宜快不宜迟,来人呀,把孟景升带进来。”
孟景升带了进来,凤魅见他双眼红肿,脸色虚浮,一定是熬夜所致,心中竟然有些不忍,不过当着贺姬翎的面自己怎好迟疑:“说,你可知罪?”
“天帝在上,微臣
并不知罪。”孟景升犹豫着说,直到此时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为何要在翎娘娘的药中下毒?”凤魅不想做声,摆了摆手,李常德马上代替他问了。
“微臣冤枉,微臣从不曾在娘娘药中下过什么毒,天帝明鉴,娘娘明鉴。”孟景升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明白归明白,可是自己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话还是说明白点吧,娘娘的药理为何多了一味泽泻?”李常德挥动一下拂尘说。
孟景升彻底蒙了,磕头之后说:“我看天帝可能是误会了,我不曾在开泽泻这味药啊,娘娘,你可要为微臣做主。”
贺姬翎假装身体不行,没有理会孟景升,凤魅沉吟不语,他倒是愿意相信孟景升,可是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证据,他仰面长叹一声,醒悟自己有点着急了,把孟景升弄来,证据不足起码也不能轻易放了他,关进天牢是最好的结局了。
“薄娘娘到。”外卖弄小林子通报,凤魅心中一轻,贺姬翎却是心中一沉,薄刺心迟早会知道这里的事情,只是她未曾料想她来的这么快。
而且薄刺心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