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魅从朝堂上下来便去了御书房,其实翊坤宫大选之事他何尝不想身临其境,只是薄刺心从旁主持,自己去了反而不好,薄刺心虽然近来已然改变了很多,可她争风吃醋的过往已然令凤魅印象深刻,若是自己在选秀中途出现,恐怕又要激起她的反感,多一事不好少一事的好。
“天帝,喝杯雨前龙井吧?”李常德递上茶盏,凤魅接了,轻抿了一口茶水却似在沉思。
李常德浅笑着问:“天帝可是想知道那翊坤宫中情由,奴才是否传召个小的来回禀天帝?”
凤魅笑了笑说:“朕说你是fēng_liú杂种一点都不错,竟然如此谙熟朕之心思,还愣着作甚,既已明了朕的心意,还不去做?”
李常德小跑了出去,不一时就传来了一个在翊坤宫当值的小太监在凤魅的脚边跪了。
“你且说说翊坤宫中可有什么结果了?”李常德知道这问题凤魅不好出口,自己自然代劳了。
“回天帝,翊坤宫中大选已毕,共甄选秀女一百零三名,选进四十八名,其中四十二名送进司役局中劳作且顺带学习宫中规矩,有六名直接由太后做主入选后宫,且等着天帝侧缝呢。”
宫中小太监个个都是伶牙俐齿,不一时就把那情形说的一清二楚了,凤魅咳嗽了一声,李常德会意,马上提点小太监说:“你个小杂碎,絮絮叨叨说了这许多有个屁用,你且说来,那秀女中可有出众
之人?”
小太监愕然明白,赶紧磕头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若说出众人才自然要算得兵部给事中贺奔之女贺如燕,太后亦称赞才貌双绝呢,太后懿旨,此秀女直接入住椒房殿了。”
椒房殿,那向来是皇后的宫殿,但从名称上就知道,民间嫁娶向来有椒房习俗,后宫中将未央宫更名椒房殿便是由此而来,意即只有椒房殿中后妃才是天帝正室。
太后此举却是有何用意不成?凤魅眉毛跳动,想的却是不知薄刺心可有不快,挥了挥手,李常德赶紧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屁股上踢了一脚说:“跪吧,到外面领了赏银再去。”那小太监千恩万谢地爬出去。
“天帝可是要到云杉宫中去走一遭,想必薄娘娘今日劳累了。”李常德问,凤魅点了点头而后径自出了御书房。
李常德躬身在后面跟着,凤魅步履一向都大,李常德在后面紧紧追赶,行过后宫甬道凤魅站住了,后面的李常德猝不及防,差点撞到凤魅背上。
“且随朕到椒房殿中一观如何?”凤魅问李常德。
李常德有些怔忪,这后宫入选秀女没有得到册封之前是没有资格见天帝的,可是既然凤魅要见,又有谁能拦得住他。
“小的谨遵天地圣谕便是。”李常德转这眼珠子说,凤魅笑说:“你个人精,想必是猜到此事一旦传入太后或薄刺心耳中又是一场风波,你要撇开关系怎得?竟然要
听我的圣谕了。”
李常德的心思被凤魅言中,顿时眉开眼笑地说:“奴才小心思在天帝面前真的是没有丝毫遮拦,小的隐藏就是多余。”
凤魅摇着头在前面走,李常德快步在后跟了,果真就往椒房殿而去。
到了椒房殿门前李常德高声叫到:“天帝驾到,椒房殿宫人迎驾。”
贺如燕如今在椒房殿中并无封号,因此也并无宫人伺候,无非也就是自己带进宫的随身丫头而已,李常德此举倒是显得有些兴师动众了。
不一时宫门内走出一个小丫头,约莫十六七岁模样,在凤魅脚边跪倒叩头说到:“奴婢恭迎圣驾,天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常德蒙了,这贺如燕竟然如此大胆,居然仅仅遣了自己的小丫头出来迎驾,委实大胆,一挥拂尘说到:“秀女贺如燕何在?却为何只叫你出来迎驾?”
那小丫头低着头说:“我家小姐说了,素来听闻天帝乃人中龙凤,且才德并重,因而叫奴婢出来为天帝出得一上联,若是天帝对得出就请入内,若是对不出还是先册封了我家小姐,日后再相见吧。”
她小小年纪,说话莺歌燕语甚是好听,且不卑不亢,倒像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凤魅更是多了一丝兴趣,笑说:“倒也有趣,你且把上联说来听听。”
那小丫头并不说话,也不抬头,而是把手中的一件物事摆在了凤魅脚边,凤魅观瞧,那却是椒房殿水塘
中最常见之物,一段莲藕,因是着急中采下的,刚刚洗净,上面水滴汩汩看着倒也新鲜。
李常德怒斥:“放肆,天帝在这宫中要见谁便见谁,从来不曾听闻还要对什么对联的。”
凤魅摆了摆手笑说:“今日朕心尚佳,且和这贺如燕周旋一下,一段莲藕,自然是因荷而得藕?有趣,有趣的紧。”
凤魅说着在椒房殿宫门外自行踱步,心中已经有了计议,“李常德,差人到御膳房把朕最爱吃的酸梅蜜饯拿来。”
李常德不明就里,可是天帝既然吩咐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赶紧让小太监去了,不一时小太监回来,凤魅将一罐酸梅递给小丫头说:“你且把这酸梅呈给你家小姐,且看她如何回应。”
小丫头进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扶出以为如花似玉的小姐来在凤魅脚边跪了,“臣女贺如燕恭迎天帝圣驾。”
没有半句多余言辞,说过之后便跪在一边不再说话,凤魅笑说:“既已入宫,又有太后懿旨选在了椒房殿,以后不必自称臣女了。”
贺如燕再拜到:“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