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心中宽了一宽说到:“娘娘放心,小的怎么会呢,毕竟临行前娘娘有所交代,小的怎可不识抬举。”他说着话赶紧从怀中掏出那二十两银子来给贺姬翎看了,贺姬翎这才缓和了脸色。
羽心笑说:“你这奴才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倒也难得,好了,下去吧。”
小林子的冷汗都流进了心里,幸亏今日带了银子回来,若不然贺姬翎决计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却说摇风回了云杉宫,拜见了薄刺心之后轻声说了小林子适才说到的慈宁宫中太后和贺姬翎的对话,薄刺心笑说:“即便不是有这话传出来我心中也自然有数,太后何等精明,她不会轻易就信了我的。”
摇风点头说:“如此倒好了,我们既然已经知道太后心意,日后就顺着她的性子来,她总不会说出什么来吧。”
“你这话错了,太后已经一律我是在假装驯良,当此之时我却要偶尔犯个错来,让她看看我野性难驯之中却是真心改过的,这样才能蒙混过关,若是一味顺着她,她的一律难免更加重了。”薄刺心悠悠说到。
摇风叹说:“还是娘娘高见,奴婢的见识想来还是短浅了一些,如此到显得有些刻意了呢。”
“最近各宫中也算是少有的安宁呢,张清清安胎过半,想必来春便要生产了,上官娉婷蒙张清清所赐,如今倒是愈发得天帝宠爱了,只是那环儿死的冤枉,做了张清清
的替死鬼,想她倒是贞烈,为了主子能甘心赴死也是不简单。”
摇风笑着说:“娘娘也不比看着表面风平浪静,只怕是暗流涌动呢,你可是那贺如燕可真是得了贺家真传了,想必最近一定是记恨莫凤玲和冷秋禅呢,而莫凤玲和冷秋禅之间又相互记恨,总得酿出些什么事情来。”
两人正在计议却听小福子再外禀报,“芳昭仪到。”薄刺心和摇风都是一愣,这芳昭仪自然就是新进宫的凌芳若,她倒是新一批秀女中唯一一个不曾蒙天帝宠幸的妃子了。
薄刺心暗想,这凌芳若平日不显山露水,今日却怎么到自己的云杉宫中来了,“快请。薄刺心一声交代,小福子已经迎出去了,薄刺心在迎榻上坐好,摇风站在身侧恭肃站好。
凌芳若带着侍女小萝快步进来给薄刺心行了礼之后就在一旁站下了,薄刺心笑着说:“摇风,看座,别让芳昭仪站着了,这可不是本宫的待客之道呢。”
摇风赶紧准备了椅子,凌芳若谢了座,小萝赶紧接过主子的斗篷搭在手臂上,默不作声,“娘娘宫中真是好精致呢,若是八月暑末,桂花飘香,定是个清新的世外桃源了。”
“妹妹真会说话,你现下住在哪里?”薄刺心抿了一口茶水问到,凌芳若赶紧回答:“妹妹现住与秀至轩中呢,那里距离姐姐们还有御书房都十分偏远,因而倒是清净的很。”
她这话说的有
些酸了,薄刺心只当不知,笑着说到:“那里自然有那里的好处,那秀至轩却是有个梅园不是?本宫依稀记得这个时节正是你下处红梅盛开的时候呢。”
“空有景致罢了,却少了些人气,因天帝不曾驾临,那些太监们也都是低看了妹妹呢,也只有小萝是从小跟着妹妹的,平时对妹妹自然勤谨一些,也让妹妹心中稍有安慰。”
薄刺心听她如此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她自然是想和自己亲近,依附自己得到天帝宠幸的,她笑而不语,这话自然要让她亲口说出来,这样才算是有求于自己,一面日后她有口实说自己从不曾帮过她什么。
“妹妹日常可要保重身子,天帝说不定哪日高兴了就会到你那里走走,这些情形总是有的,有时只是顺嘴在天帝面前说说这冬日的红梅最好,他的兴致来了也就去了,这也是常有的事情。”
凌芳若突然跪倒在薄刺心面前说:“还请姐姐教我,妹妹入宫日久,可是还不曾见过天帝一面呢,若是姐姐能成全,来世做牛做马定当报答。”
她倒是个爽利的人,听出了薄刺心的弦外之音她立即跪下求助,薄刺心没料到她放着下人的面就会如此做派,倒是有些愣住,“羽心,还不快扶昭仪娘娘起来,妹妹也是,这不是小事一桩吗,你却行如此大礼,真是让姐姐不知说什么好了呢。”
凌芳若却说:“姐姐不知妹妹家
中情由,我入宫之初家中已遭变故,若是能得天帝宠幸,或许家中老幼尚有一线生机。”
薄刺心有些诧异问到:“却不知妹妹家中遭遇何种变故,可否见告,本宫只知道你父亲才是户部尚书凌海,可是朝堂之事我们后宫是从来不准过问的,因而不知其中情由。”
凌芳若已经落下泪来说:“两国交兵,粮草先行,我父亲身为户部尚书,提调粮草自然是分内之事,可是镇远大将军贺凌天在军前突然参了父亲一本,说是他亵渎军务,日间有人传进话来,说父亲已被敕令家中闭门思过,想来不日还要下狱呢。”
听了凌芳若言语薄刺心自然明白了她的心境,此前她不懂声色其实不过是因为没有被逼到如此田地,此时自己若是帮她一把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而且她父亲凌海是与贺凌天之间有隙才造成今日结局,日后凌芳若必然与贺姬翎也是势不两立。
“妹妹莫急,且让我想想办法。”薄刺心低头沉吟,却听得外面吵嚷着说:“娘娘,下雪了呢。”
凌芳若哪里有心情赏雪,可是薄刺心遽然而醒说:“这雪来的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