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升用手捏起一撮药渣放进嘴里仔细尝了,凤魅不明所以问到:“你为何却要亲尝药渣,这药有问题?”孟景升抬头,脸上因为苦药而露出哭丧的面容,不过天帝问话他不敢怠慢,赶紧回禀说:“不错。”
凤魅冷笑:“当真如此,你且说说这药中可有什么不妥,而后再做定夺。”
“微臣这味药中的甘草被人偷偷换掉了,所以不能抒发娘娘体内寒毒,反而郁结于内,是以才会越来越烫,幸亏天帝发现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呢。”孟景升聂诺说到。
摇风进来小心翼翼地收拾了地下几案,默默退到了一边,凤魅气愤异常,“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有人敢动刺心的药物,李常德,立即追查此事。”
薄刺心却叫到:“天帝且慢,李公公稍后,我有话说。”
凤魅赶紧坐到薄刺心身边,而后拉着薄刺心手说:“爱妃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臣妾以为既然有人动了药物倒也不一定就是冲着臣妾的,现在要追查的是药物是在哪个环节上出的问题才能知道背后之人的目标究竟是谁。”
凤魅沉吟良久说到:“爱妃说的不错,你身体偶有不适定然不会在此人算计之内,好,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又要在宫中兴风作浪。”
“天帝切勿急躁,这事要做的隐秘,若是被那幕后的人发觉了此事反而变的复杂了,以臣妾的意思,今天的事情仅限于我们
几个在场的人知道,之后天帝再让李公公小心查证才好。”
凤魅和李常德都觉得薄刺心说的有理,孟景升又叫小福子:“福公公,你仔细回忆一下去太医院抓药的全过程,说不定会有纰漏。”
小福子赶紧跪倒在凤魅脚边说:“回禀天帝,小的到太医院抓药全程都有人在场,小的中途是决计不敢私自把药换了的,薄娘娘待小的一向很好,我可不会害她的呀。”
凤魅尚未说话,薄刺心已经悠悠说到:“那是自然,只是孟太医的意思是让你回忆一下可能是在哪里出现了问题,你也不必紧张,慢慢说来就是。”
小福子仍旧说所有环节都没有任何错误,孟景升点头说:“如此看来事情只能是出在太医院里了,今日晚间便是微臣当值,到时李公公只需来太医院查看甘草一味药材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就好了。”
薄刺心接过又熬好的药来喝了,而后突然问到:“甘草这味药材虽然普通,可是也并不是所有的方子中都会用到的,最近太医院中还有谁是要用到这味药材的,而且是经常要用的。”
大家本来都松了一口气,因为孟景升说了这药只可能在太医院***现问题,查察的范围已经缩到最小,可是薄刺心一问,别人尚且没有什么,可是孟景升已经吓的双腿发软,一下子跪倒在了凤魅身边。
凤魅愕然问到:“孟太医,此时朕已经和你并无
关联,你也不必如此自责了。”
孟景升摇了摇头说:“微臣并不是要求天帝饶恕,而是娘娘适才言语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最近甘草这味药材只有一个人每日比用,就是清贵妃娘娘。”
“你说什么?”凤魅刚刚坐到薄刺心身边,闻听此言突然跳了起来,“如此说来这人是要害清贵妃腹中龙裔,若不是刺心碰巧生病,你说说会有何种结果。”
孟景升犹豫着说:“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清贵妃娘娘腹中龙裔不保。”
“岂有此理,真真是骇人听闻,宫中倾轧尤来已久,朕也早有耳闻,可是这残害龙裔的事情朕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李常德,一定谨慎行事,务必查到那偷换甘草之人,这事若是办成了朕定重重有赏。”凤魅怒声说到。
李常德赶紧跪下说:“这些都是奴才的分内之事,不求天帝封赏,只求行事时能有些便宜之权,不要碍手碍脚才好。”
凤魅看向摇风说:“文房四宝伺候。”摇风赶紧准备了笔墨纸砚,凤魅就随手写了一道密旨给李常德,李常德恭敬接了,凤魅心中烦闷,看了一眼薄刺心,她好似昏昏欲睡。
孟景升见天地犹疑,赶紧说到:“我下了一味重药,娘娘服了会大睡一场,醒来之后就无碍了,天帝不必挂心。”
凤魅点了点头说:“如此甚好,摇风仔细服侍了,凉儿,你还是去你皇祖母那里吧,在这里不但不能伺候
你母亲,还会妄生事端,朕也回御书房了,有什么事情摇风可差人到御书房禀报我知道。”
一行人赶紧跪下恭送天帝,孟景升起身后正要离去,却被摇风轻轻扯了一下衣袖,他茫然不明所以呢,摇风又眼神示意了他一下,孟景升于是躬身站立等凤魅去的远了才回过身来。
床上薄刺心却睁开眼睛问:“天帝可曾走远了?”
孟景升这才意识到薄刺心适才不过是装睡而已,摇风点头应了,薄刺心坐起身子问到:“孟太医,我有一事不明,那味甘草对张清清来说可是异常重要?”
孟景升重新跪下说:“正是呢,娘娘可知清贵妃有一件熊皮斗篷,她爱之尤甚,在这寒冬季节是每日必穿的,可是熊皮要有麝香保存才可,因而清贵妃的偏殿内有极重的麝香,微臣每日都在清贵妃的平安汤药里加上甘草就是为了祛除清贵妃体内的麝香……”
薄刺心倒抽一口冷气说:“那件斗篷正是本宫送与清贵妃的,看来幕后之人今次指向的却是本宫,只是她不曾料到我会突然感了风寒,也算是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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