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凉对下面的文武群臣都是不熟悉,不过这上朝的气势她却是懂得的,毕竟父皇上朝的时候她曾在小太监的撺掇下躲在天朝太和殿的廊柱后面偷偷瞧过,当时对父皇高高在上的架势很是艳羡呢,却不想今日自己也有此时刻。
她端坐在大殿之上接受了群臣朝贺,而后平举双臂说到:“众爱卿平身,我此际回到裔国也不过是顺道而已,你们不必如此拘谨。”
下面群臣都是一愣,没想到这公主说话倒是如此和顺,和当初的女王薄刺心真是大相径庭,他们跟进起身,凤凉一眼看下去下面臣工当中倒有一半仍是女人。
她在御座上兀自笑了笑,这倒有趣,一个国家多半掌握在女人手里,自然是另有一番景象了,从自己进入皇城的一刹那就能明显感觉出来。
息月要臣工逐一上前给凤凉见礼,凤凉明知道自己根本就记不住这些人的位份名称,但是也只能勉为其难,每每有人见礼已毕她便说些勉励言语,倒也不觉得繁琐枯燥。
见礼毕凤凉仍旧回万花宫,这时却不见了商儿,唯独息月从旁陪同了,息月笑说:“商儿平日除了与奴婢一同主持朝政之外很少在宫中走动,此乃她多年的习惯,当年女王都是已经习惯了的,公主也不必苛责。”
“没有,本公主对这里人事一概不知,你们也不必处处逢迎,若是为了本公主的到来坏了宫中和朝中规矩才不妥呢,回去后母亲定要责罚我了,你们只管照着平日习惯各行其是便了。”凤凉笑着说。
只是她说完之后才注意到原来身边仍旧有死士护卫,这些家伙倒真是尽职尽责。
“公主,这宫中的规矩是不准有男人留宿的,当年女王也是怕这男女在一起难免生出什么事端来,所以……”息月再次提醒凤凉,凤凉这次也拗不过了,只能对那些死士说:“既然国师说了,你们还是退回到宫外馆驿中吧,这里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况且还有这些宫女呢。”
死士们有些为难,可是凤凉既然已经开口了他们总不能违背凤凉意思,于是躬身行礼之后悄悄退了下去。
“奴婢真的不知道公主身边还有如此得力的侍卫呢,若是女王在时,便是身边有侍卫也都是些女子。”
凤凉笑说:“我自然是知道的,摇风、摇月、疾风、疾月嘛,她们如今在天朝之中依旧在目前身边伺候呢,只是太平日子久了不知道这功夫是不是还如当年一般?”
息月陪笑说:“她们在女王身边便是公主看不见时她们依旧会加紧操练的,女王安危就是她们使命,若是懈怠了职责女王便是不归罪,依照咱们裔国规矩,我自然也饶不过她们。”
凤凉赞许地点了点头说:“我也不过是句玩笑话,国师不必在意,只是在天朝宫中她们不得不谨慎自己行藏,也从不与人动武我才会有此疑问的。”
息月说了声不敢,仍旧陪着凤凉回了万花宫中,那些死士手脚倒利落,她们进了宫中之时他们早已悉数退出去了。
“奴婢看那些侍卫当真是训练有素,而且对公主又极是恭顺,想必是不可多得的贴身侍卫,奴婢真是羡慕。”息月由衷说到。
凤凉却悠悠说到:“这其中细节你却不知,要是知道了这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息月有些诧异,待要追问究竟凤凉却不愿再说了,息月无法,总不能逼迫公主说出她不愿提及的事情,于是也就缄口不言了。
再说商儿会了自己殿中遣退了身边宫女,赶紧拿出文房四宝来修书一封,然后用信鸽装了,肚子一人绕过正殿,转捡些僻静小路走了,到了御花园中找了一个隐蔽的所在放飞了信鸽。
这密信自然是传递给帝国国君龙魄的,估摸着大概半个时辰这信鸽便能到龙魄手中,商儿长出了一口气,才有慢慢走回自己居处去了。
龙魄正在大帐中与将领们议事,不过他们议论的却并不是攻防之事,而是此次战事如何让那贺凌天能全身而退,回到天朝之后也不会被凤魅怀疑,众人七嘴八舌出了不少主意,可是很少有龙魄中意的计策。
正议论间,赫然听得帐外天空中一阵扑簌簌响动,龙魄也不顾众人正在说话,而是急切地出了营帐,伸出手臂时,一只信鸽果然昂然站在了他的手臂上。
从裔国皇宫到这里的大营路途并不遥远,这鸽子毫无疲态,龙魄从它腿上取下竹筒展开来细看,果然是商儿传递来的消息。
“圣上阁下如唔,凤凉公主已达宫中,殷盼圣上前来起事……”
寥寥数语说的稀松平常,可是在龙魄看来确实惊心动魄,原来自己绸缪多年的事情难道真的就会以凤凉为突破口蓦然实现吗?幸福来的真的是有点突然了。
他赶紧回了营帐,笑说:“你们都回去吧,龙阳留下。”
众将领赶紧告退,龙阳有些茫然地留了下来,龙魄沉吟良久才道:“今日晚间朕有些紧急军务要处置,你还是要镇守大营,随时关注朕的密信往来。”
龙阳一愣,这又是什么情况,前番皇兄设计欲掳走凤凉,幸亏被自己及时发现,若是这次仍旧和凤凉有关,自己却应该如何自处呢?
可是在皇兄面前自己又不能表现出什么来,他点头答道:“臣弟领旨。”
龙魄也不废话,转身出大帐准备去了,倒是龙阳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唯恐此事与凤凉有关,可是越是怀疑自己心中的疑虑便更加深重,他有心出去探听一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