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九,我换身衣裳就跟你过去。”
听到小九”的称呼。王九脸上隐隐流露不悦。虽然他连正式军官都不算,只是一个杂役,但省署里谁见了自己不要客客气气地称一声“九先生”?
少年很精明地用笑容掩饰了不满:“好的,王先生请快点,莫要让镇督大人久等了。”
少年脸上一掠而过的不满并没有瞒过王柱的眼睛,看得出对方谦卑笑容后隐藏的骄傲,王柱不由心生感慨。
当年,自己不也是叶镇督的“身边人”吗?那时,军官们见了自己,不是一样笑脸相迎奉承不断?但一朝风云变幻,叶镇督身死战场,树到糊杯散,自己从人见人爱的娇宠儿变成被嫌弃的弃子,险些连命都丢了。
真是fēng_liú总被雨打风吹去啊!
经历过春风得意的张扬,也经历过苦难的磨炼,闯荡江湖日久,王柱的心性已变得沉稳豁达。当然不会计较这种无知少年的想法。他很快换好了衣裳,跟着王九到了镇督官衙。。
见到王柱进来,孟聚显得很高兴:“王兄弟,你来了!快过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镇督,什么好消息呢?”
“是这样,你案底洗白的事。现在已经解决了,豫南东陵卫已经撤案了,我跟廉弃处那边打过招呼了,你随时都可以去那边复职报到。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王兄弟你,想在哪全部门做事呢?”
虽然早有预感,但孟聚动作的迅还是让王柱吃了一惊,才短短十来天功夫而已啊!
“孟兄弟,豫南陵署的镇督刘大人他怎么会答应的?”
“事情却也凑巧,前几天,一伙流窜的马匪跑到了你们老家,洗劫了那个李富万的庄园,姓李的被马匪杀了满门,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既然没了苦主,没有人追究,刘镇督也没了顾忌,我托人一说,很顺利就撤了案。
王兄弟,你现在已是个身家清白的良家子了,东平陵卫欢迎你归队!”
孟聚娓娓道来,面带笑容,和颜悦色。
王柱蹙着眉,目光闪烁。望着孟聚的笑脸。他的心情复杂,百般滋味都在心头。
王柱至今还记得,自己与孟聚的第一次见面。真的难以想象,当时那位青涩、正直的小军官,短短不到一年时间,怎么变成了这般心狠手辣的东平镇督!
看到王柱神情异样,孟聚扬扬眉,笑道:“王兄弟,你也不用想得太多,既然你杀个儿子,跟那李富万结了死仇,他们一家死光,正是口了!这种横行乡里欺压百姓的劣伸,想来平时不会少干缺德事。这种人,死了也就死了,没必要为他们烦心。
明知不该说破的,王柱还是忍不住了:“孟兄弟,你为了我。。不值得啊!我老王是烂命一条了,可你是好人。杀人灭门的事,可是干犯朝廷律令的啊,你不该脏了手啊!”
孟聚哈哈大笑:“王兄弟,你迂腐了!我辈男儿横行世上,所作所为,只需问心无愧即可!所谓朝廷戒令鲜柬人制的律令,我华夏男儿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你说脏了手一哈哈,王兄弟,我的事,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去,王兄弟,你先去廉清处报到。等你回来,我们两个慢慢详聊。”
看着王柱耷拉着脑袋走出去,孟聚嘘出口气。
今天,他把话说得“很透”几乎是点明了,倒不是盼着王柱对自己感恩戴德两人是生死之交,也用不着这一套。他是有意让王柱逐渐意识到,在自己冠冕堂皇的背后,还存在着不为人知的黑暗一面。
现在,孟聚确实很需要一个心腹来帮自己。与黑帮的接触也就罢了,勉强还在东陵卫潜规律的允许下,但与黑山军和南唐方面的勾结,那是朝廷绝不会容忍的。
自己的手下虽多,但说要真正信得过的、能让他知道自己鹰侯身份的,那真是一个都没有。身为堂堂镇督,却连一个铁杆心腹都没有,孟聚觉得很不方便。别的不说,连跟黑山军传个话都要自己亲自跑去,这实在太麻烦,也太冒险了。
随着自己地位的提升和影响力的扩大,越来越多的人认得自己。很多场合,自己若还要亲自出面的话,风险确实太大。
孟聚想来想去,王柱来担当自己的黑暗心腹是最合适不过的。他是华族人,种族感情上就有先天的倾向,他与自己是交情深厚,命案在身,个性豪爽讲义气一这种知根知底的“同案犯”那是拉下水做心腹的不二人选。
所以,今天孟聚故意露了一点口风,对他暗示:“我可不是朝廷的乖孩子啊!”
好在,王柱虽然吃惊,却并不显得如何反感,孟聚就知道,自己算是找对人了一其实,如今的时势,文官也好,武将也好,要是真有人还对大魏朝死心塌地、忠心耿耿,那才是怪事一桩。王柱这种命案在身的逃犯,那就更不要说了。
孟聚盘算着,自己是南唐鹰侯的事,暂时还不能让王柱知道;但是与黑山军的联络,倒是可以交给他了将李富万一家灭门,孟聚就是委托黑山军做的,到时,自己带着王柱过去表达感谢,正好顺势将这条线交给他,再做多几单业务,王柱就是想脱身上岸都不行了,以后准机会再跟他提南唐的事。
孟要正在盘算着如何拉拢王柱下水呢,又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