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钱不用还了,也没多少钱。”
“那怎么行?”
“没有什么不行的,都是邻居嘛,我就是来说一声的,我走了。”
男人举步返回,路过凌天身边的时候还招呼了一声。
凌天跟上,好奇道:“那是?”
“小团和她奶奶过来找亲戚的,可一直没找到,就在车库那住下了,也帮大家看看车,别说,她们搬过来以后,大家的车再也没有被刮过了。”
说着,男人停下脚步看着凌天,有些犹豫道:“以后家里有什么不要的东西就给她们吧,一老一小的,也不容易。”
凌天正要答话,就听到楼梯下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小团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两人面前,手里举着整理得整整齐齐的零钱。
“叔叔,奶奶让我把钱给你,这里是一十七块五毛,还差,还差......。”
小女孩明显算不过来,可怜的小脸蛋都皱在了一起。
“不用,小团......。”
男人拒绝的话刚刚出口,小团就一下子把钱塞进了他的手里。
“叔叔拿着,这样阿姨就不会打叔叔了。”
说完,仿佛生怕男人不要,快速的下楼,看得人担心不已。
“慢点。”
男人招呼了一声,对着凌天笑了笑:“这钱等下帮我给她们吧,我给她们不会要,上次要不是小团生病,也不会要我的钱的。”
说着,将钱塞入了凌天手中。
男人没有再说话,走回防火门将饭拿了出来,一口口的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男人的眼泪吧嗒吧嗒落进饭里,他没有停,将带着泪水苦涩的饭全部吃完,一粒米也没有剩下。
良久,男人一抹眼泪,自嘲道:“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还哭起来了。”
凌天对他是越来越好奇,递过一支烟道:“能和我说说你的事吗?”
“我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摆摆手,再次下楼,就在楼下花园的位置找了一个长椅躺下。
小区人来人往,不少人都和男人打着招呼。
“今晚又睡外面啊,要不我去给你媳妇说说,这也太不像话了。”
“被赶出来了,大过年的,好好说说吧。”
......
男人笑着,友好的回应,只是眼中的苦涩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夜渐渐深了,男人似乎已经睡着,整个人卷缩在长椅上。
凌天无奈,只好在小区外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他也叫过男人,男人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和他同住,只好作罢。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又有什么办法呢。
想完男人的事,凌天不由得有些纳闷,门鬼把自己弄到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第二天,睡得正香的凌天被一阵喧哗声吵醒。
起床一看,只见小区中已经围满了人,正不断的议论着什么。
凌天奇怪的起床,挤进人群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昨天那个男人正卷缩在地上,身上布满伤痕,那身老旧的衣服几乎已经成了破烂。
四肢扭曲,地上一滩鲜血正在慢慢干涸。
人已经死了。
“他老婆打的吧,太狠心了。”
“最毒妇人心啊。”
“听说还是一群人出的手。”
......
周围的人不断议论,谴责着男人的妻子。
小团在一边哭得声音嘶哑,她奶奶也被人抬出了房间,正在一边对警察说着什么一边抹泪。
凌天心中一动,走了过去,听了半晌才总算明白过来。
原来昨晚小团发现男人睡在花园,便回去告诉了奶奶。
老人家拖着病体艰难的爬上楼找到男人的妻子秀英,想要说说好话。
却不想一下子将秀英给惹毛了,虽然对外人她不敢动手,但那脏话却是连绵不绝,声音大得整个小区都能听见。
本就睡不着的男人听到自己妻子的吵闹急忙上楼,或许担心老人被气出好歹,他第一次反驳妻子,帮老人说了几句好话。
这一下子可点燃了**桶,对老人秀英自然不敢动手,可对男人,那却已经是打成了习惯,当下冲进厨房,拿着擀面杖就是一顿暴打。
想要上前护住男人的小团也被狠狠打了几下,男人终于忍不住伸手去夺擀面杖。
男女有别,很大程度上便是体力的差别。
擀面杖被男人夺下,不知怎的打在了秀英的腰间。
秀英一声痛呼,直接将房间中还未离开的三亲六戚给叫了出来,顿时围着男人就是一顿猛打。
被打得不行的男人下意识躲避,不小心从走廊的窗户中摔了下来。
看着秀英等一群人被带上警车,凌天摇头叹息。
能娶到这样的老婆,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多少孽。
现场很快被收拾干净,人们的议论还没有完全消散。
不但没有消散,风头渐渐转向了小团婆孙,仿佛她们是两个灾星一般。
凌天没有再理会,他现在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猜测,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测,还需要等到夜幕降临。
随意逛了逛,等到晚上11点的时候,凌天再次进入了小区。
因为白天死了人,虽然临近过年,小区依旧少了许多的气氛,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花园中更是一个人也没有。
男人摔下来的地方,血迹早已经清理,只剩下浅浅的印记。在一边的花坛里,插着几只还未燃完的香烛,地上残留着纸钱焚烧过的痕迹。
也不知是男人的亲人还是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