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丈听完薛举的话之后,也是大为的叹服,心中暗道:自己身为大秦的朝臣,张口一句为秦国着想,闭口一句为大秦谋国运。但就今日之事来看,自己所谓的谋略倒是险些断送了大秦未来的前程。
想到这里张国丈便是急忙站起身对着薛举深施一礼说道:“秦国能有陛下这般圣明的君主,真乃是我大秦国的福分。老臣生性愚笨,先前在朝堂之上说出一些不过头脑的言论,还望陛下千万不要记在心上。老臣这也是无意之举,还望陛下见谅。”
薛举见张国丈坐的好好的,此时冷不丁的突然起身向自己道歉。便也是吓了一跳,他后来从张国丈的言辞之中察觉到张国丈是为了早朝的时候忤逆你自己的意愿之事向自己道歉,于是便也是连忙站起身搀扶起了张国丈说道:
“国丈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言路开明是我秦国的基本国策,我还巴不得这朝堂之上多一些像国丈这样真心为我大秦着想的官员呢。哪里还能怪罪您呢?更何况抛去公事不谈,私下里咱们就是一家人啊。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难道说我的老丈人还真的能坑我不成吗?这天底下只有父母盼着孩子好的,可还没听说过哪家父母盼着自己的孩子进大狱的。”
张国丈见薛举并没有因为早朝的事情而挂怀,心中这才是松了口气。他见多识广,深知自己身为国丈当朝皇帝尊重便完全是出于礼节。若是自己当真是把自己当了一号人物,在朝堂之上让皇帝下不来台的话。莫说是着国丈之位了,恐怕自己这条小命都要保不住了。毕竟皇帝想尽各种办法收拾国丈的事情,自己也是见的多了,所以说见得多了,胆子也就小了。
其实身为国丈,张国丈也是深知其中的难处。国丈之位看似风光无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似乎有着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似乎有着只手遮天的无上权势。但是只有身子真的坐到了这个位置的时候才知道其中的难处。身为国丈,与群臣走的近了皇帝就会猜疑;与皇帝走的近了群臣们又会猜疑。居住出行稍有奢侈的行为就会立刻遭到当朝言官的弹劾。深居简出,粗麻布衣的话,除了言官会弹劾自己有失国威之外,就连当今皇上也是会下令责问。其实责问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既然你身为皇帝的岳父,所吃所穿之物连一般穷人家都不如的话,那不就是在等同于在侧面诋毁皇帝不孝顺吗?
看着告别离去的张国丈,薛举便是笑着摇摇头,于是转身回到自己的桌案前继续批阅公文。最近这些日子薛举这边也算是忙坏了,毕竟三万大军的调动不是一个小数目。三万人涉及到的兵械,后勤,营帐等物资都需要自己一一过问,虽说今天才将这件事情拿到朝堂之上来讨论,但是薛举心中其实早就有了决策。此时拿出来不过是走一个过场形式而已,一般类似于这种的重大出兵问题。薛举都会先行去找那些在背后支持自己的势力们去商谈,商谈得出结果之后才会将此事拿到朝堂之上装模作样地进行一番议论。而且此时朝堂之上的官员之中,有近七成的官员都是分别效忠于薛举和支持薛举的那些势力的,所以在朝堂之上拿出来讨论倒也不怕群臣变卦。
在花费了很久的时间批阅完公文之后,薛举如释重负地站起身,直了直腰板。随后选举看了看身后墙上挂着的地图,心中五味杂陈。这幅地图还是李文渊送与自己的,比起自己手中那份仅仅在模糊的方位上标注了村庄镇落,以及用极其抽象的形式注明山川河流的地图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李文渊送给他的这幅地图是李文渊手下的军枭们花费了数个月时间去勘测以及实地考察之后方才绘制而成的地形地图,这份地图也可以说是在目前来说全球范围内最精细的一张地图了。
薛举点手唤来屋外的仆人跟他说道:“让宗罗睺前来见我。”
过了没多久,宗罗睺便是穿着袍服来到的薛举的面前。不过此时还没等宗罗睺向薛举行礼,薛举便是开口问道:“这回你率军背上驰援武威郡,有的是硬仗可以打,怎么样,心里有数吗?”
“为将者,就是要做到对每一场即将到来的战斗都胸有成竹才能往而不利的百战百胜,这次北上驰援武威郡的人自然也不例外。”宗罗睺见薛举问自己不久之后,带兵北上驰援武威郡的事情便是毫不犹豫的直接说到。
“你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将领,所以此时我派你去打这场对于我大秦国来说最重要的一场战争。更何况你是李文渊推荐而来的,与李文渊算是有些交情。所以此时派你前去作为出征的主帅一是为了避免两方势力将领之间的不和,导致两军之间产生没有意义的摩擦;另一个也是即使战事不顺,你也可以带着兵马安然的退回来,相必以李文渊和你的交情,他应该不会难为你。”薛举对面前的宗罗睺说道。
“陛下,您的意思是让我这次北上驰援出工不出力么?”宗罗睺没有在第一时间领会到薛举言语中的意思,便是皱着眉头问薛举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宗罗睺你又想多了。根据我个人来说,我十分看好这次战斗的结果。不为别的,就为我对李文渊这个人的头脑的信任。但是凡事总有个万一,万一战事不顺的时候。我允许你直接撤军回金城郡内,我会在边境上安排一支大军,专门用来接应你们撤离武威郡或者是从武威郡凯旋而归。”薛举深知宗罗睺的脾气,所以此时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