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事实却是摆在他们面前,也由不得他们不信,徐毅欣上半身唯有几片布条遮掩着那没有一丝老迈却显精壮的身躯,嘴角还挂着的鲜血显得刺目无比。
“两掌败宗师,牧阳,这真是你自己么?”安卉在黑夜中沉默,那平静如秋水般的眸子,此刻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一个年纪与他相差不大的少年,居然可以如此轻松的败宗师?这传出去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
若是听闻,她可能也只会不以为然的一笑,但现在,这一幕真真实实的发生在眼前。
即便不信,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此时,倒在地上的徐毅欣,却是捂着胸口,满脸的狰狞。
这张脸上,扭曲的如同恶鬼般若异样,眼眸中血丝密布。
徐毅欣有些癫狂,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堂堂洪门宗师居然会败?而且败的这么彻底?
让徐毅欣更不愿相信的是,对手竟然只是一个年仅十七八岁的少年,就算是宗师,又能如何?
他这一生都是献给了武道,几十年苦修,居然抵不过一个修炼没多久的黄毛小儿。
“我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徐毅欣挣扎着怒吼道。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殷红的鲜血更是让众人心头发寒。
“徐师叔!”
高岳月和韩宇也反应过来,出现在徐毅欣的身边,将徐毅欣搀扶起来。
“滚开!”
徐毅欣怒斥一声,先天之力外放,瞬间将高岳月韩宇两人震开。
“区区一个毛头小子,想要胜我?不可能!”
徐毅欣咆哮,犹若一个疯子,下一瞬,他轻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于掌心,旋即,双掌交叉,掐起诡异的印决。
数息时间,徐毅欣的气息便已经攀升回巅峰,但气息还在不断上升,身糟血色罡气萦绕。
“不好!牧阳,快打断他,那是血煞咒!”
血煞咒?
周千毓一脸茫然,望着安卉。
牧阳也是微微一怔,回过头望向安卉。
“快先打断他,血煞咒是百年前一位咒法大师穷极一生所创的一种禁咒,这禁咒需要以自身精血为引,以寿元为代价,令人实力大增!”安卉面色焦急,她曾在古刹一卷经书上看到这血煞咒,不过按理说,这血煞咒应该早已绝迹才是,这徐毅欣又怎会有?
这徐毅欣本就是先天宗师了,若是在血煞咒加成之后,普通宗师怕不是他的一合之敌来了。
消耗寿元增加实力?
牧阳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样的咒法也算禁咒?他脑海中的道法不知几何,即便是短时间内增强实力的道法也知晓不少,血煞咒这种东西,于他而言,不过垃圾罢了。
见牧阳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安卉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吼!
血煞咒咒成,徐毅欣身糟罡气竟是升起数道诡异的纹路,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低吼,整个人仿佛化作一头凶兽,身周的凶煞之气让众人面色都变得苍白。
徐毅欣的容貌也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皮肤出现明显的褶皱。
但此刻,徐毅欣的气势比之之前却上上升数截有余。
之前的徐毅欣,便已经能手染宗师之血,如今的徐毅欣,即便在华夏,怕也是大宗师之下,鲜有敌手了。
但可惜的是,他面对的是牧阳,一个不是宗师却胜似宗师的修仙者。
一个曾经在仙界叱诧风云,镇压仙界万族的武帝。
牧阳望着徐毅欣那有些狰狞的模样,依旧是淡然无视。
“看老夫宰了你!”
徐毅欣疯狂的怒吼,身形在这月色之下闪烁,每一步,都在脚下的路面上留下三寸大脚印,脚印周围寸寸龟裂。
牧阳静静望着徐毅欣,微微叹息道:“就算有血煞咒加持又能如何,悲哀!”
在徐毅欣极尽癫狂的目光中,牧阳缓缓抬起一只手掌,手心朝下,仿佛这一只手可以将整片天都遮盖。
散发着暗金光芒的手掌上,此刻却泛着一丝雷芒。
“我曾在一宗门,习得一式掌法,这一掌,名撼天!”
一掌撼天,何等强悍?
这一刻,牧阳的手掌上,凝聚出极其恐怖的力量,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撑爆,发出宛如雷鸣般的气爆声,一股能与天比肩的气势凝于掌中。
牧阳傲然立于这茫茫黑夜种,手掌轻缓缓的向前拍出。
只见徐毅欣的身形距离牧阳只有数米之远,然而,这数米远的距离,却犹若天堑,难以再进一步。
下一刹,徐毅欣的身躯便向后抛飞到半空,在这月色下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周身的血色罡气,在这一掌之后,烟消云散!
少年缓缓收回手掌,静静的望着徐毅欣那面如死灰的身影。
这一刻,徐毅欣终于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眼前这温和少年,从来都不是他所能抗衡的存在,从始至终,自己的举动,在这少年眼中都如跳梁小丑一般,可笑之极!
“牧大师,徐毅欣知错,还请牧大师饶我一命,徐毅欣绝对会有厚报!”徐毅欣的声音微弱至极。
高岳月和韩宇,此刻却是彻底呆了。
牧阳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望着躺在地上的徐毅欣。
“洪门之主是大宗师,今日你若杀我,他日你必死无疑。相比之下,牧大师应该会有所抉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