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心观神,看向体内仍旧不停开扩的气府,喃喃道:“七百丈,也就是说只要我再坚持一天,也能达到八百丈之长,可是...”
天上那轮耀日再次落下一柄金色大锤重重砸下。
少年眯起了眼,“不行了,顶不住了。”
就在此时,腰间那块刻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纯白佩玉自行飘向少年头顶,从中蔓延出一缕缕金光形成一道金色光幕抵在少年身前。
可自从佩玉自行飞出之后,耀日更烈,竟是飞出一道道金色剑影如骤雨狂下不停砸落金色光幕之上。
那块纯白佩玉之上竟生出一道刺眼的裂纹,金色光幕越来越淡薄,但终归是挡了下来。
白衣少年慢慢闭上了眼睛,有些为此不甘心,耳前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不停萦绕。
“姜怀,我胆子可不小,上次我爹不让我吃饭,我还敢和他顶嘴哩,男子汉大丈夫,说吃两碗就吃两碗。”
少年听到耳前有声音传来,仔细去看了一眼。
“石头...”
他似乎打起了一点劲头来,想要多看那个小胖子一眼。
“姜怀,你在读书上不仅有天赋,而且就如一轮巨日高高悬起,生的得之,莫要荒废了。”
“先生...”
“姜怀,你这小兔崽子是不是又闯祸了,还没吃饭呢?看你那落魄模样,大娘我是好心才施舍你碗饭吃,你以后要懂得报恩知不知道。”
“王大娘...”
一个又一个熟悉身影匆匆在眼前飘过,有叹息,有欢喜,转瞬间又消散不见。
少年再次抬眼看去,面前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破”字,映入眼帘。
虽然只有手掌大小,可却亮如烈日,散出数丈光华。
画卷之外的贺思齐额头不停流下汗珠,他不停在小院内来回踱步。
他缓缓伸出一手想要将少年从中捞出,毕竟真如自己所言,东西没了就没了,可人死了就真的死了。
可就在男子抬手之时,又缓缓将手放下,眼中更是生出一丝喜意,连他都有些心怀激荡。
画卷中白衣少年已经长身而立,站在一层光幕下双手作拳似乎捏住了一个字。
体内气府之内浩然气翻卷来回,足足八百丈有余。
他抬头看着再次如骤雨般降落的金色剑影,轻轻伸出二指在虚空下写了一个“破字”。
金色光幕应然碎裂,那块纯白佩玉亦是如玻璃般生出数道裂缝,之后更是化为灰尘散于天地。
数千把金色剑影冲击在金色光幕上几乎消失,只剩最后一道。
在少年写下一个“破”字之后,体内八百丈浩然之气顿时涌动席卷,不停从指尖飘然而出。
天有一字,可破万物。
金色字体骤然飞起,化为一道金色长虹于金色剑影相撞而去。
山颠云雾顿时开始不停向四处席卷,瞬间消去数十丈有余。
白衣少年立足山颠,再次俯瞰其下大好风景,开始朗声而吼。
“先生,踏足八百浩然气,可否一地称仙人。”
远方传来一道嘹亮嗓音,震动山野,“可!”
少年瞬间被一只巨手从中抓出,再次落地之时已在上德书院鱼龙院龙头居内。
贺思齐略有欣赏的点了点头,看向画卷隐去的一些光影,高声笑道:“不用隐藏,是时候开始展露头角。”
此话过后,一道道金色浩然气从少年体内四散而出,如清风拂山岗环绕书院之上。
有个正盘膝坐下双腿承载一柄琉璃飞剑的少年转头而去,战意浓浓,同样以一股浓郁气势于其对抗。
有个对万事无感的死鱼眼少年,慕然抬头,在月影下向上伸出一手,其手中浮现一根金色毛笔,其上刻有“入木三分”四个金莹小字。
他一手负后,盯向书院某处,淡然道:“董理,求一战。”
依然是五个字。
鱼龙院一个瘦弱竹竿的少年张口结舌,晃了晃脑袋,对身前一个身形臃肿的少年问道:“你先,我先?”
名为江童的少年思虑一番,叹气道:“算了,我们确实差了一筹。”
蛟龙院再起数道凌厉气息,冲天而上,上德书院瞬间宛如百花争鸣,互相攀升。
一位白发老翁撇了撇嘴,一掌向下压下,书院顿时静如黑夜。
老人有些不耐道:“这么晚了,就不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睡个安稳觉?”
似乎感觉有些扫了众人兴致,老人再次说道:“于其比修为高低之分,不如比比谁做出的贡献大,比如治于乱世,又或者安邦定国,有胆的,不妨留个名字,日后再看,胜负我来作主。”
万籁俱寂的书院内顿时响起一道道嘹亮嗓音,于其回应。
站在鱼龙院龙头居的白衣少年亦是微微拱手,说出了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几个字。
“我名姜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