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因气府浩然枯竭再次陷入昏迷的少年,睁开朦胧双眼,揉了揉手腕酸疼之处,可一不小心碰触额头,连忙站起,一顿揉搓下,有些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现实。
他还未打量此处,便听道一句嗤笑话语。
一位红袍少年背靠门框,嬉笑道:“你醒了,小秃驴。”
白衣少年压下心中一口气,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是昨日还是前日,那把焚火长剑依旧历历在目。
他凝视道:“你到底是谁!”
红袍少年看着那光秃秃头顶再次大笑,“我啊,叫万山河,至于此处,不正是你要找的地方吗。”
姜怀挑眉道:“这里是平天剑宫?”
万山河点了点头,起身笑道:“别怪我贸然对你出手,虽说我真有那个心思,可没有宫主同意,任何人都出不去的。”
他转身笑道:“走吧,我带你出去看看。”
半信半疑的少年缓慢走出门外,看着面前光景瞬间呆愣无语,又连忙揉了揉眼睛,依旧不愿相信自己目光所及都是真的,连对那少年警惕之心都瞬间被震撼消无。
在这座草屋极远处,一座高出天外的大山巍峨耸立,自山脚密密麻麻插满铁剑,一字排开直通山顶。
哪怕是距离如此之远,依旧能真切感道一股股迎面扑来的凌厉剑气。
在那云雾飘渺之处似乎有一人顶天而立,俯视众生,可转瞬又消逝不见。
少年转而回头,又是一番别样风景。
数十座屋舍由高往低依次排开,而自己身处这座平平无奇的草屋则在最高之处,脚边不远处有一个埔团,似乎有人常在此俯瞰其下。
在目光最远处则有一道道高大古城墙绵延相连,其上青石泛黄,剑痕纵横,由远而望,更像是龙卧盘踞,雄伟又略显沧桑。
万山河双手拢于袖间,对少年如此表情颇有些满意之色,越过草屋边往下而行边回头笑道:“常年呆在与世无争之地,偶尔见一次这种颓然景象,不奇怪。”
他伸出手指向城墙之外,“跨出那座城墙哪怕只有半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了,想不想去看看。”
光头白衣少年犹豫半刻,随即紧追而去,指了指头顶,沉声道:“这是你帮我弄的?”
万山河噗嗤一笑,“怎么,还是不服?行啊,等你什么时候有本事也给我整一个,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又连忙补充道:“你这读书人难道就没听过一句大道理?俗话说头发长见识短,你应该感谢我帮你推波助澜一大步,不然又何时能满腹经纶。”
白衣少年压下心中的一口恶气,沉声道:“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万山河点点头,不只是没听懂那压重声音的谢谢,还是真以为是谢谢,笑道:“谢就不必了,咱不是那小鸡肚肠之人。”
一道沙哑嗓音自远方传来。
“万小子,去帮我买壶酒来。”
紧挨这座草屋之下的瓦房门前,一位赤裸膀子的精瘦汉子正在捶打一柄剑胚,其用力之大,哪怕距离数十丈外依然感觉地面有轻微震动。
万山河摇手道:“好嘞,鲁老头。”
“等等!”
姜怀连忙拿出两坛在高海县蹭来的酒水,笑语道:“你看这行不行。”
万山河眼前一亮,接过酒水,赞叹道:“行啊小子,会来事,我现在倒是真看你有点顺眼了。”
二人走到那处瓦房门前,放下酒水后,精瘦汉子立即停下手中敲打动作,朝那光头少年瞥了一眼,搓了搓手,拎起一坛撕开泥封仰头就灌,足足喝下半坛才不舍放下,撇嘴道:“外地货?
万山河点了点头。
汉子立即怒道:“姓吕的真他娘要遭天遣,说什么外面的酒水就跟粪坑的脏水一样又臭又难喝,而自己所酿堪比那西柔国桃花美人酿,看老子不找他的麻烦!”
红袍少年连忙伸出手作势阻拦,却只伸了一半就戛然收回,打趣道:“鲁大爷,行了,又没外人,用得着这么跟没见过世面似的,非要占便宜占个够?”
姜怀立即明白其中含义,再拿出两坛酒水放于地面,作揖道:“姜怀见过鲁前辈。”
精瘦汉子连忙尴尬的笑了笑,看向白衣少年又看向红袍少年,啧啧道:“万山河啊万山河,你瞅瞅你那熊样,人家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哪怕只是站着都比你小子堂亮的多。”
万山河摇动额头发丝,得意道:“堂亮一事,我认输。”
红袍少年本想问一句,可知他师傅去哪了,还未开口,汉子就开始摆手赶人。
万山河低声回了一句“你这翻脸可比翻书还快。”
又连忙面向身边白衣少年,“是不是这样说的?”
姜怀满脸笑意,摇头道:“是不为小事悟大道,老前辈真性情也。”
精瘦汉子顿时拍手叫好,拿起那凹陷于地面的铁锤又立即放下,豪气道:“你小子真合我胃口,那老夫也送你一句话,无论你取下一把怎样的剑,我都会量身为你打造一个不错的剑鞘,。”
万山河一愣,姜怀连忙作揖道:“多谢鲁前辈。”
二人便继续往那城墙走去,万山河挑眉道:“你知不知道从那人嘴中说出的不错意味着什么。”
少年不以为意,但也明白肯定不是一个俗物,笑道:“具有某种神通?”
万山河点头又摇头。
“难道是类似于那些地阶法宝?”
万山河笑意更浓,“只说对了一半,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