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城不算大,那太守大人是骑着骏马而来,请了李庆云后,两人各骑一匹马匹往太守别院去。
到了太守别院门前,李庆云扫了一眼别院门匾。
他听说,李家在长安也是有府邸的,祖父说自家那长安城老宅很大,可只有他祖母住在,他那个亲二叔在兵部任职,早就自己开了府一下子家搬了出去,不过他那二叔一家新买的宅子就在老宅旁边,二叔一家还能时常照顾祖母。
和祖父分别前,祖父吩咐了他,回了长安城后要陪伴祖母住在老宅,不可再调皮胡来惹事,还细细交代了许多规矩,可他左耳进又耳出了。
李庆云不知道,他祖父考虑到他心思单纯,没明说如今李家眼看着又立了功勋,就怕功高盖主引起圣上不满了。
可李老将军反过来想了很多,也许正因为自己孙嫡儿心思单纯,才能让圣上放下戒备呢?
没一会,那太守大人跃身下马,李庆云也跃身下马,太守大人领着李庆云进了那别院。
别院中倒还算精致,里间假山流水鲜花美树,看着也算舒服。
太守大人和李庆云聊了一会,好生招待他,最后亲自送他去给他准备的院子,交代服侍伺候的丫鬟婆子金贵些招待贵客,才回了太守府。
这别院其实和太守府上相通,太守大人会请他们来这里住,也是有自己心思。
他还有好几个未出阁闺女。
太守大人走后,李庆云一人在别院玩耍了一番,眼看天色越发暗了,他那大哥还未来,他心里无奈,此时他躺在厢房软榻上嗑着瓜子。
心里想到,自己那大哥?
莫非又要和前几次一样?
深夜来?
然后清晨走?
想要这里,李庆云嗑瓜子的心思没了,他从软榻上下来,在别院中转悠了一番,心里无奈更加多,他骑上自己那匹骏马出了别院,准备在庆州城逛上一逛,再去大军驻扎地寻林叶。
今日的庆州城客栈、茶楼、酒楼的生意要好上了不少,也格外热闹兴奋些。
就连瓜果绢花也好卖了不少。
一家客栈中,一个模样瞧着十分清秀的女子正拉着一个妇人喜极而泣,她脸上带着笑,嘴里哽咽道:“娘,我刚刚望见了牛哥,真的,我望见了!”
“好!好!好!菩萨保佑啊,菩萨保佑啊!”
说话的那位夫人眼圈红了。
她们口中的牛哥,是那班师回朝中大军小小的一位男子,这清秀女子正是那牛哥的媳妇儿,这妇人是那牛哥的娘亲,她们昨日得了消息,说是班师回朝的大军马上就要抵达庆州城了,她们匆匆忙忙从村里赶到城里来,就想寻到那大军驻扎之地,小心的远远围着绕上几圈,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看见自己想寻的人,哪知还真是寻到了。
那城郊驻扎着班师回朝的大军,军中也有些好男儿是庆州城的,因此庆州城城郊外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妇人和年轻女子路过,有些还大胆的去送些吃食。
那些年轻女子和妇人有些家中远的只能在庆州城中住上一两日。
说起来,这妇人和这女子倒还幸运,她们终于等到了心中想等的那人活着回来了。
不像前些日子,在别的州城外驻扎时,一个老婆婆得了消息跑去驻扎的地方想寻寻自己的儿子,也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远远的望见自己儿子,她那儿子14岁就入了军营,她已经好多年没见他了,也没他消息了。可她没寻到自己的儿子,却寻到了同乡参军的汉子,那汉子告诉她,她那儿子已经战死,那老婆婆一听,有些反应不过来,待到反应过来时,嘴里只喃喃一句,我儿啊,一把晕倒在地。
看着真是可怜,惹得当场那汉子红了眼眶,他想起了自己的娘亲,也想起自己英勇死去的同袍~
此时城中一颗大树下坐着几个的老人们,他们坐在一起感叹着战场无情,又庆幸我朝已经得胜,这一回看那夷朝还敢不敢来挑衅?
真当我朝是个软柿子?
街道上,李庆云逛的已经有些累了,天色更加暗了。
庆州城这个骑着骏马男子终于望见了自己好大哥,他没好气的望了一眼正骑着一匹马从庆州城城墙下进来的身影,李庆云“驾”一声,骑着马匹往那男子去。
“大哥?你就不能哪日和小弟我早些来太守家中别院住吗?每回都是这般?你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今日想见的美人媳妇儿估计又没戏了。”
林叶见他这般说,嘴角露出无奈笑容,“你不是要寻个长安城闺秀做媳妇儿吗?怎么这会又变了?”
“大哥,我也不是一定要娶个长安城的小姐啊,我这可以一路看过去,万一遇见自己心仪绝色女子呢?”
林叶见他这般说,笑意越发浓烈了,“那你仔细去瞧瞧,我可没拦住你这小子。”
“可大哥你也不配合我啊。”
李庆云已经换下一身素色长衫,驾着骏马,明明是个模样非凡男子,可如今一脸怨妇样。
“我如何配合你?”
“每回你都那般晚来,咱们都没来齐,我那好一个人去太守府上打扰做客?”
“你不好意思?”
林叶见他这般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不想再和他胡说下去,只又开口,“走吧,再耽搁,更加晚了,今日好生歇息,明日清晨还要赶路。”
“哎,明日清晨又赶路?咱们就不能多留上几刻钟吗?”
“大哥,我今日可打听清晨了,这庆州城有家酒楼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