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时候,可以引晋国、郑国甚至卫国入成周,毕竟都是老姬家,有他们这些老姬家的带忠臣在,把昏君轰下台,那就不是事儿。
只是当操作了几天之后,老世族们头一回发现以前的招数,似乎这一回不怎么灵光啊。
国人被煽动起来之后,也没有真正冲击王宫,更不要说暴动了。
因为在老世族忙着搞事的时候,周天子也不傻,直接邀请汉子国使节团到王宫作客。
天子请客么,那肯定是排场大,得体面。
宴会让人很尽兴,所以喝大了之后,汉子国的使节团,就留宿在了王宫之中。
宫墙外的国人们,有心想要冲击宫门,结果守门的执戟士已经按照家中老祖的最高指示,闪开了一个身位,结果偏偏没人冲进去。
看似膀大腰圆的壮士,冲到门口就摔了一跤,然后据说就晕了过去。
最后是被人抬回家的。
抬回家之后,这位壮士就醒了过来。
出来混,大家都不是笨蛋,头脑一热就往前冲的,实在是越来越少了。
“失败?!”
“为何失败?!宫墙内外,都已经安排妥当。这如何会失败?!”
“这……这宫中有汉子国使臣柳巴,何人敢冲入宫中?”
“荒谬!荒谬!”
老世族的掌舵人都是快疯了,一个个怂到这种程度,那还玩什么政变?!
周天子不换人,他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天子重新恢复“天子秩序”,哪怕这种秩序,只能在洛京好使。
对洛京土著们而言,也是极大的震撼!
“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老世族的掌舵人,无一例外,都在家中呜呼哀叹。
人心散了,队伍是越来越难带了。
不但天子要造反,连国人也知道不上头,要冷静了。
以往无脑冲锋就是莽的匹夫,还学会了用计用兵法,知道假摔外加装死了。
时代,真是变啦。
“夫子,如今汉子国使臣长期留宿宫中,再拖上几日,‘假父失德’一事,定然不了了之。”
“老夫如何不知?”
搞事的老头儿们,也是着急得不行。
现在的问题有点大条,哪怕周天子真的是“失德”,可只要周天子手下的带忠臣汉子国李解护着他,还真是没有人敢驱逐昏君。
有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是。
不但停摆了朝廷运转没事儿,连毁坏礼制都没事儿。
就算有老忠臣过来狂喷,周天子也是照单全收,口水喷脸上也是面不改色,抹一把就当洗脸,然后继续笑眯眯地看着老忠臣继续喷。
反正周天子也是明白过来,既然国人一个个都怂成这个样子,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大家都拼私人武装,这“周邦”境内,还是他周天子一家独大!
甚至周天子已经做好了第二套方案,只要有人冲击宫墙,不,只要冲击宫门,只要过线,他就敢“狐假虎威”,赶紧抄家一波流,先带走一家,拿来杀鸡儆猴。
前期只要稳住,等到汉子国的军事援助到了,那就更加稳如老狗,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周天子和洛京老世族之间的“暗战”,在朝廷停摆的一个月中,互相疯狂拉锯。
但随着“国人”们的不给力,周天子的优势越来越明显,“失德”不是靠嘴就能把天子轰下台的。
不仅仅得有嘴炮,还得有上下共识。
即便“三公”“六卿”“五官”纷纷表示老板确实够坏,可“国人”苦主们自己都不计较,那理论上的这群“周邦”打工仔,拿什么借口来轰走老板?
职业经理人鸠占鹊巢固然比比皆是,可这也得按照流程来办事不是?
“国人”苦主们一个个都是要撤诉的狗样子,那么老世族们就算要给他们撑腰,那也是半点力都使不出来。
果然,随着时间慢慢地推移,到中旬的时候,“假父失德”一事,就彻底没了踪影。
原本干劲十足的宫外抗议,直接歇火消停了下来。
更诡异的是,市井之间,竟然开始流传着天子这样的做法,也无可厚非。
这种流言都能起来,可想而知“国人”们的内部,已经稀烂分裂到了不成样子,比诸侯之间的塑料友谊还要细碎。
“勾陈为帝君,总御群星,为‘天皇大帝’,亦无不可。”
“若非如此,岂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吴人亦有如此传言,便是楚地、越地,更多有勾陈食人传说。言其面目,甚至奇诡骇人。有云:神者之相,不可名状。”
“再者,假父而已……”
这种诡异的言论,短短二十天时间,就变得很有市场。
没办法,聚集起来讨论这种事情……给钱呐。
城外的江阴会馆之中,外郭小市到这里,都是比较热闹的。
只是这几天,往来进出的人,更多了一些。
并且和以往不太一样,以往是商人集中,这次却是士人更多。
有些士人是组团前来,到了江阴会馆,便直奔西厢而去,熟门熟路一般,找到了地方,便在一处柜台上,签了字,摁上手印,旋即又拿出自己的印鉴,在上头盖上一个章。
如此操作之后,柜台后头便有人过来,或是箱子,或是口袋,总之都是一些器具,里头丁零当啷作响,听着就是金铁交鸣一般。
那些来签字画押的士人,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