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几十里草原大营中,一座能聚集千人的牛皮大帐中,统帅慕容旭忠一边撕咬着整只羊腿,一边向口中倒着烈酒。中间巨大的篝火照着古铜色胸肌上的酒灂,闪着幽光。两边几百服饰各异的各族将领高声喧哗。
慕容旭忠目光一路从赵元道、刘整、邓先、乌庶离、萨昆、完颜隆喜等面上扫过道:“萨昆,你带本部一个万人骑队,两个溪人万人骑队,邓先带七万汉人步人队去南边阻挡夏人援军。其他人都散了吧!明日天晴,继续攻城。”
突然而至的大雨,使攻城半途而废。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等到天晴,先让那些两脚羊去消耗一阵,各族勇士一鼓而下。占领襄樊,饮马长江,带领阿郎门去花花江南走一遭。
桐柏山桐柏峡谷,水坝依山体而建,纯木结构,高度两丈。(后世六米高)。
两年前纵横长江洞庭数十年的巨寇张顺、张贵兄弟在赤壁被甘奉用计擒获。归降后,将其安排带领五百水上豪杰入桐柏山占山为王。为方便隐藏汉水上游筑坝,继续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外人不敢入。
月前,甘奉派大量工匠,按《武书纪要》中《机关篇》中所注方法,用纯木打造拦河大坝。经过几日蓄水,河水乙漫过堤坝。
雨水渐停,山中腾起巨大的水雾。岸边篝火旁张顺、张贵兄弟和五百水鬼大多上身水犒,下身着短裤,精赤双脚。咧咧寒风的吹打,一个个面色更加坚硬如铁。
时间刚过五更,张顺大喊:“开始!”只见十余大汉拉动连着大坝的机关铆头,轰的一声巨响,大坝迅间解体,大水倾城而下,两丈高的潮汐如巨龙奔腾而去。
草原军帐边缘,燃着无数的篝火,像满天的星际像远处铺洒开来,水雾加重了墨黑一样的天地,整个大营外围并没有设置营墙,拒马,挖掘壕沟。内外两层都是汉族降兵,向里分别驻扎东北各族族兵、西北杂胡、体型高大色目部众、把鲜卑铁骑拱卫在营盘中间。
甘奉手持长枪从黑暗中踏马而出,朱富双手持巨盾,范天顺持弓,跟随左右。三千虎贲紧随其后。
这时汉水上游有轰鸣声传来,初听极远,两三个呼吸间就到近前。
就在这个时候,营地当中传警、号角此起彼伏,迅速连成一片。几十里的大营像煮沸的开水,一片大乱。
甘奉单手持枪,高高举起,身后铁骑迅速向中间靠拢,组成燕形冲阵状。前面第一排只甘奉和朱富两人,甘奉持枪处于右边突击位,朱富持大盾护卫来自左侧对甘奉的攻击。第二排三骑并列左右手两丈长马朔,范天顺持弓位列中间。第三排四骑并列中间两人高举两面大旗。后边每隔一排,则多一骑,最外两骑都手持马朔。中间一半持弓弩,一半持长兵器,利于外围折损后补位。
甘奉双脚一踢马镫,战马长嘶一声,冲向大营。三千锐士爆发出冲天狂吼,向百米外蒙古大营猛扑而去。
巨大的马蹄声仿佛是乌云中夹杂的闷雷,大地都颤抖起来,三千骑兵制造出的声势足以摧毁一切。
甘家四门十三房,倾尽财力,用心血打造出来的甲骑具装,以最好的战马、最强悍的士卒、最凶猛的武器。
这支军队第一次出战,如一只无坚不摧的铁拳,杀入西面大营。所过之处大燕汉军和各草原部落牧民,尸横遍野,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