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明惊愕地看向赵一鸣那张同样惊愕的脸,笑说:“央央你怎么了?他就是赵一鸣呀。过来我看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央央让开他的触摸,指着赵一鸣说:“你是吴挚,对不对?骗我们回市里根本不是你的本意,你是被人胁迫的,对不对?”
赵一鸣的脸顿时一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陈思明直接傻了眼,这这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一个所以然来。
陈央央捧住“赵一鸣”的脸,左看右看乱摸一气,可他的脸边边角角严丝合缝,根本没有电视剧里说的那种人皮面具。
“好了好了!”“赵一鸣”被抠的心烦意乱,推开陈央央的手说,“没错,我是吴挚。陈记你想听实话吗?”
“废话!”
“赵一鸣昨晚掉湖里了!”
陈央央忽然一个寒颤:“你……你说什么?”
“昨天晚上你发烧昏厥之后,我们兵分两路,厌棽和郝帅去了山顶天陨湖,我和钱青下山送你去医院,最后结果就是这样,监控拍到赵一鸣失足掉进湖里,现场没有任何可疑人员,自杀他杀未知,赵一鸣生死未卜,现在出事的景区被暂时谢客打捞遇害者……”
“人都没找到,狗屁的遇害者啊!”陈央央哑声骂道。
“央央你还好吗?央央?”陈思明显然也被吓到了。
陈央央的状态看起来很差,脸色苍白,眼神飘来飘去的也不知在找什么,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把……把你手机给我看看。”
“赵一鸣”摇头,“手机不在我这儿,昨晚就被警察收走了。”
“那……那你手机里……”
“昨晚天陨湖出现异常,浅浅的一层红光浮满整个湖面,有点像……呃,起雾,血红色的雾!全程都被我的手机给拍了下来。不过陈记,我当时真没发现周围有人,也没看见赵一鸣出现在现场,真的,那红雾出现的太突然了,消失的也突然,前后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手机里的东西又千真万确存在,我当时真的……真的只认为这是一条有价值的新闻,真没想到事后会有人坠湖!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会……”
说到最后,“赵一鸣”的脸上写满了纠结、悔恨和痛苦,而这也使陈央央瞬间意识到,任何负面情绪都不能解决问题,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平复心情,恢复冷静。
冷静,冷静,冷静……
“陈思明。”
“哎,我在我在!咳……央央你不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我,我没有和你家隔壁串通,真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些事情,你和赵一鸣之间的感情我最清楚,他如果有危险,别说脚踝磨破一点皮,就算你整条腿瘸了我也干不出阻止你见朋友的事!”
不过陈央央根本不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在想,赵一鸣出了这么大的事,郝帅和厌棽千方百计的欺瞒她到底因为什么?
“拐回去,去天陨湖。”
三人买票,坐缆车直达山顶,大部分的景区依然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只有天陨湖东南一角拉起了红色的警戒线,急救人员、打捞队、警员穿梭其间,气氛沉痛又繁忙。
赵一鸣无父无母,从小被爷爷带大,而爷爷在两年前已经重病过世,赵一鸣才继承爷爷的产业,成为公司的新任老板。
此时,公司的几位元老级人物都在,且与陈央央颇熟,几番谈话中得知整个事件过程与吴挚所说基本无二,不过令她不解的是,几位元老对“赵一鸣”视若无睹的态度。
然后陈思明悄悄凑她耳边说:“我怀疑我们中了巫术。”
陈央央诧异地看他一眼,“连你都开始信这个了?陈思明,你可是位医生呢,还是位连读七年的医学博士,医生只能相信医学好么。”
陈思明表示无奈:“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在别人眼中吴挚是吴挚,而在我们眼中他就变成了赵一鸣,这不是巫术中的mí_hún术么,或者是催眠术?唔,反正以我的医学知识暂时无法解释。”
“那就去问问当事人啊。”
“别开玩笑了。”陈思明用下巴点了点坐在石块上不言不语的吴挚,“你没发现他有点奇怪吗?”
陈央央细细端详吴挚一会儿,“……**静了?”
“换句话说是职业病突然没了。我记得关于吴挚,你们行内有句传言,叫‘逢怪事必出,一出必有怪事发生。’有一次吴挚碰巧在行凶现场,都被警察定义为犯罪嫌疑人了,他还拿着相机拍各种方位的现场。像这么一个彻头彻脑的工作狂,怎么会因为无意中拍到几张照片就失魂落魄成这样?再说了,赵一鸣坠湖在后半夜,他的照片拍在前半夜,可以说赵一鸣坠湖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他至于么?”
陈央央默了默,问:“你来这里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郝帅呀。他只说你伤势加重让我接你回去,其他什么都没说。”
陈央央了然:“那这样吧,你去找郝帅,我去找厌棽。我觉得事情根源一定在他们身上,或许找到他们,所有怪事也就都迎刃而解了。”
“不好。你现在受着伤,没准高烧还得反复几次,我不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央央,你是记者,我是医生,我们为什么要越俎代庖做警察的工作呢?警察就在那边,我们去告诉他们好不好?”
陈央央忽然抬头看着陈思明,一时心情难表。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