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中百余名军士组成多队分别在杜平、塔拉指挥下拉练、团队训练。
四米多高的木台成了所有军士的障碍。
如若平常,高度及其地面铺沙,对于任何一名军士没有太大的难度,但训练的模式却是要求军士背部朝下。地面四人协调接住。
四米的高度外加身体重力,地面军士手臂需要承受巨大的撞击力,甚至会被砸跪在地,而且没有喘息之机接二连三会有军士坠落而下。
终归有地面的军士在连续承接住十多人之后被砸翻。
河岸边被挖掘后形成了大片的泥塘,泥泞中一名名军士拖着圆木在爬行,爬出泥潭,五人一组的军士扛起更为粗壮的圆木奔跑向另外一处训练场。
九死枪周瑾之多惊讶。
人皮厨子莫不问目瞪口呆,就连陆仟也是嗔目结舌。
“这是在训练军士之间的协调能力,培养信任关系,两军对阵不是绿林高手逐队厮杀,大阵推进分前后左右,混战一起,哪里会有什么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战阵这东西,一旦推进开来,几百人,上千人甚至是数万、十多万规模,谁能识得谁,谁又能听的见谁指令,侧翼甚至后翼都需要同伴协助补防并肩作战,没有将命交托的信任,士兵会想将官临阵脱逃,将官则寻思士兵会不会畏惧不前,军士之间也会想着自己冲出谁能掩护侧翼,结果便碍手碍脚,互不信任最终产生兵败如山倒的局势,女真人,蒙古人为什么善打仗,是天生凶悍?不,环境逼迫出来的,苦寒之地只有相互协作才能同天斗,抢一口饭吃,这种源自生活习惯的信任外加军队严明纪律便成了凶猛如兽的剽悍之师。能把命交到别人手中,别人也会给予己命,人就拧成了一股绳,小的战队成员间彼此信任,相互呼应,战队同战队之间又形成默契和配合。”
陆仟、莫不问、周瑾之意识中立刻勾勒出汐子沟之战八十名军士淋漓尽致体现出来的进之磅薄,后退有序的画面。
“人之力量,并不在个人,而是一个团体”文无忌画龙点睛的总结。
陆仟愣了良久,开口:“就四门寨军士外加无忌兄弟,那里需要我等助拳,还不是横扫。”
“但会耗费时间,如今最紧缺的就是时间”文无忌开口。
两人身后,“慈刀”沙桐、“悲刀”钟宴目光狂热,也或许年纪同文无忌接近,就冷漠而言,足够比肩周瑾之的沙桐、钟宴此时眼神没有掩藏情绪。
黄昏时分,河谷热闹了起来;
汐子沟被营救的人员在内合计自田家庵而来的工匠,四门寨数日时间增加了近百人。陆仟一行人采购有数量不少生活物资及其蔬菜。
因为有童孩的存在,河谷中多了一份嬉笑打闹,少年不知愁滋味,随同文无忌而来妇人携带的一男一女早就忘记了数日前田家庵惊魂一幕,只是半日时间就同早先抵达的数名小孩打闹在一起。
自田家庵进入四门寨的工匠初始还有点战战兢兢,束手束脚,稍微的熟悉环境后便也完全的溶了进去。
嬉笑玩耍声,训练声落入夕阳余晖当中,波光粼粼的河边是以妇女为主劳作的人,河谷蔓延开的方向亦有军士在帮助民众搭建营房。
和谐而相安。
然后,在田家庵及其汐子沟让陆仟、莫不问、周瑾之、沙桐等人大开眼界的文无忌再一次颠覆了别人对自己的认知。
开阔的场地支起了一口大锅,锅中沸水翻腾,柴刀去掉木柄加工之后成了削面的工具,微光闪烁流转在刀面,文无忌口中哼着小曲,左手托面,右手上下翻飞,小鱼儿一样的面条落入热气腾腾的汤锅翻滚着。
…………
我是一个兵;
来自老百姓;
打倒建贼;
要消灭蒙古兵;
我是一个兵;
眼睛看得清;
豺狼来了我坚决不留情
…………
欢快的节奏,朗朗上口的旋律有一种打动人心的直白,整个四门寨或许也只有子汐子沟营救而来十多名女子当中有人接触过音律,其他人包括陆仟等都是外门汉,行家点评,文无忌这种篡改的唱词和这个时代的曲风格律完全相悖,缺乏感性的发挥和对乐思的表达,音韵违和,结构形式全无忌的唱词完全就是极度具有代入感的应景之作。
关键还有让人食欲大增的刀削面。
这个讲究三纲五常,男尊女卑的时代除了军中哪有男人会下厨削面,军营特殊,可放在文无忌身上就不特殊,文无忌可是四门寨的主心骨。
文无忌那会在乎这些,对于文无忌而言这和讲故事一样都算是团队建设的一种手法,早就在四门寨落脚的时候便露了一手红烧鱼、刀削面,塔拉、杜平等人晚膳后都是横着走路。
知道陆仟等人来自泾县,文无忌便有了刀削面待客的想法,按照另外空间的记载,刀削面源自元朝,这个空间多半已经流传到泾县等区域,勾酱调料是自己独门首创,绝对可以让人大饱口福。
人皮厨子莫不问两眼发光。
“我有点喜欢他了,难怪九死枪像膏药一样贴着这小子”
稍微间隔的距离,周瑾之也是一脸期待。
“趣人”
惜字如金的周瑾之似自言自语又像对身侧陆仟说话
顿了顿,补充;
“怪人”
酱料闻之浓香扑鼻,等瓷碗盛面端到众人面前,已经有吞口水的声响豪放的响起。
人皮厨子挑面入口,外滑内筋,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