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上马持枪,视线回望。
火光中有冲不出的亲兵,有依旧在负伤死战的萨拔。
“步军北撤,骑兵随我再杀一次”
鳌拜手中重枪嗡一声刺向天空;
五百骑兵随同鳌拜沿山道回杀了出去。
“骑兵,骑兵”急促的示警声落入李启春耳际。
“上山地”李启春指令,百余名明军士兵冲上山道侧翼。
女真骑兵呼啸而过。
不久之后,鳌拜看到萨拔近乎体无完肤的尸体。五百骑兵犁地一样卷入战团带出了被围困的三百多女真士兵,无法持续的深入,鳌拜领队撤出。
“结盾阵”山坡上李启春红着眼睛开口。
都知道阻挡不住女真数百的骑兵,但没有一名明军士兵退缩。
百余名军士蔓延了下去,盾阵阻挡在了山道,随后李启春将十多名弓箭手部署在了山坡一侧。
”不久之后女真骑兵遭遇到山道上明军组成的盾阵。
以死伤十多人代价骑兵冲开明军盾阵再一次突围。
意识中厮杀声远去又感觉不曾远去,李启春极力的挣扎着。咸咸的血『液』顺着面颊流入嘴角。
长刀劈砍下来时李启春将盾牌护在身前,人和盾牌被劈飞。
李启春认识劈飞自己的女真将官。
身体疼痛强烈时李启春坐了起来,随后看到稀稀疏疏不足四十多人的军士。
吼喊着,李启春连滚带爬向山道绵延开来的尸体。
喜峰口的冲杀还在继续,而另外方向一场并不激烈的战事却在夜『色』中落下了帷幕。
满桂、杨麟骑兵夺取了桲罗台。
桲罗台是一个关口,喜峰口北上,地势绵延向桲罗台时相对宽阔了起来,东北走向途径孟子岭到达宽城区域内逐渐宽阔。
女真有骑兵,这是快速撤离的唯一通道。喜峰口地形并不适合骑兵大规模出击厮杀,利用喜峰口区域围杀,满桂、杨麟骑兵横渡通过滦河在夜间出现在桲罗台。
喜峰口未丢失之前区域属明军控制范围,岳托南下,劫持物资及其虏劫人员北上在宽城建立了一个过渡点,但在桲罗台并没有部署太多人员。
骑兵横扫桲罗台乡;
厮杀已经彻底停息了下来,满桂命令骑兵休整,等待接踵而来的战事。
途中便预留了斥候,女真在喜峰口方向突围状况及其兵力甚至是潘家口女真驰援是否到位都会被侦查。
区域内地形让满桂并不犯怵女真步军,对手骑兵已经在反复厮杀中被削弱,格局所形成的战事走向当中双方不断调整,走到这个时候,明军骑兵终于具备了向女真发动一次凌厉冲杀的条件。
满桂、杨麟两部不仅仅有轻重骑兵,还有马拉的神机营火炮。
喜峰口,战事还在继续,先于城外厮杀,城内战事已经落下。
孙承宗和文无忌、墨言、孙租寿、卢象升、朱定国处在一起。
火把打出的光亮下军事地图摊开。
指尖画出一道斜线,文无忌说道:“女真后撤,骑步兵不会分离两方向突围,考虑到女真放弃潘家口的可能『性』。桲罗台到宽城便是对手必经之地,桲罗台已经被我军骑兵所夺取,未来一日,战事将再一次爆发在桲罗台。区域内地形相对开阔,利于骑兵出击。喜峰口方向抽调精锐,即刻脱离战场,沿长城甬道快速调动,出苏子沟向北急行军,抵达孟子岭一线伏击。桲罗台女真遭受我军骑兵冲击定被重创,抵达孟子岭兵力怕是已经不足三成,自长城甬道兵力调动,虽然路程增加却提升了速度,军队抵达可以从容完成一次伏击,仅此一战,女真即便还突围怕也是十不存一”
灯火明明晃晃,厮杀声犹在耳际,文子贤言语掷地有声。
孙承宗真的是感叹;
就眼下战事走向而言,喜峰口之战歼灭女真万人已不在话下,综合战事打响以来杀敌数量,已经是一场史无前例大捷。
足够震动朝堂,令京城民众欢舞,军心大振,可就在这种前提下文无忌想着的还是扩大战绩。
穷寇莫追,并不适用于文无忌。
文无忌是要将越过长城南下的女真军队打溃不成军。
计划也完全具备可信『性』。迂回再一次截杀,路程是提升,但却是自长城甬道调动,只要能抽调出兵力,军队通过甬道强行军,天明之前就能脱离女真海东青的搜索范围,孟子岭伏击,不会出现任何执行偏差。
文无忌是打出了威信,但眼下的指挥权都在孙承宗手中,王祖寿两千乡兵十不存一,战事打响初期聚集在区域内的长城沿线军士也是死伤惨重,主力便是孙承宗所部及其朱定国、卢象升两部兵力。孙承宗是督师。
只是极短时间权衡,孙承宗便赞同了文无忌提议。
由孙承宗麾下方禁及其朱国定领军,搭配文无忌所部,一万两千军士和一千神机营士兵脱离战团自喜峰口长城东向迂回。
军队调拨,孙承宗特意交代方禁、朱国定以文无忌调度安排为主。
喜峰口的厮杀还在向北部移动,充斥了硝烟血腥气的夜『色』下文无忌等人在内万人自长城开始向苏子沟急行军。
看着一列列所挑选而出精兵消失在夜『色』,孙承宗在组织喜峰口最后围杀战的同时安排斥候向京城再传捷报。
而夜『色』下文无忌出发时调出的霸刀营军士也在向潘家口陆仟所部靠近。
晨光和夜『色』交替之时,苍穹最为黑暗。
喜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