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师已经强行军到了萨哈璘所部身后。
香河大营中的拉练训练彰显出了结果,强行军抵达,队伍却没有多少疲态,各部到位,斥候、锦衣卫调动而出。
相同时间,折向的流民大军前方物资越来越丰富,馒头、酱鸭、红薯之外服饰也开始大量出现。
二十多万流民和萨哈璘手下匪军拉出了长度超过二十里是在队伍两侧安排了女真斥候。
最初异常的转向只是被队伍中的天香教和悍匪察觉,但队伍早就混乱,时时刻刻还会遭受到琮记的格杀,所以消息并没有传送出去。
这种趋势下斥候侦查到的便是视野前方内侧掀起的尘土和洪流一样而来流民。
“什么情况?流民应该是向渡口前行冲击明军拦截”两名斥候面面相觑。
远方,流民带着雪崩决裂开大地的能量汹涌而来。
衣食住行,地面有食物还有服饰,得到两者的流民想要更多,空手的在前拥,相互裹挟,海潮一样推进了过来。
流民大军后方;
“流民应该已经同拦截在渡口方向的明军交战了”萨哈璘说道。
按照前夜的情报推算,褚库点头:“差不多了”
言落又补充一句:“可以出击”
“那就杀吧”萨哈璘指令。
进击的命令传达了下去,两侧各近四万的匪军贴着前方流民尾翼开始提速。
“人间更有风涛险,翻说黄河是畏途”看着冲出去的骑兵,萨哈璘吟诗。
盛京的小王爷哪能料想得到支撑了自己、褚库判断的情报线索早就在前夜凌晨时分断了线。
文无忌掌控全局,每时每刻都有最新关于对手的动态信息,萨哈璘则在情报层面滞后了整整半夜时间。
不断奔行,流民也因体力的问题开始出现了分化。此时冲在最前方的便是以往洗劫中最为凶悍,收获最多,体力充沛,以地痞流氓和早就变了心性为主的群体。
视野四周沙尘飞扬,辨不清方向,只是本能的顺着地面丢弃物资在前冲,抢夺。
而流民的前方匪军步兵压了过来。
已经察觉到异常的斥候无法命令匪军停止前行,所以信息首先传送到了带队出击的褚库手中。
大吃一惊;
望远镜观察,视野的前方一股动荡在低空的沙尘似乎是在向自己行军方向移动了过来。
“停止前行”
色变,褚库快速下达指令。
左翼四万的匪军,队列同样拉出七八里。
锋线匪军已经看到蜂拥而来的流民。
“发生了什么?”没有接收到指令,依旧在进击前行的匪军士兵猜测着。
随后有匪军斥候看到前方冲出队列的流民大步流星奔跑了过来。
沈三千是流民当中的小无赖,喜欢上了流民生活,凭借气力,衣食无忧,还能时常欺负有姿色女子,这就是理想生活。
此时沈三万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上当了,交由头领,赏银一百两”
“停止前行”远远的有声音落了下来,匪军前列如临大敌,开始戒备。
沈三万只想着将纸条送给眼前明慧王军队的头目,拿取赏银。
陈七已经和向雁汇合在一起并冲在前方。
奔跑中看到前方已经出现并戒备起来的匪军。
“前方有粮食、服饰,银两,冲开他们”陈七大喊。
以往给人沉默寡言印象的陈七在途中已经做大量的鼓动。
萨哈璘粗放式的管理体制在这个时候完全的显露出了弊端,流民队伍之间无法横向联系,相互不识,而各自队伍中大量天香教人员被格杀后又极度容易被引导。
原本都是处在暗处的力量,但天香教在监视、鼓动、传递信息,潜伏在流民队伍中的琮记好手、锦衣卫则是观察辨识后出手,最终反而形成了一明一暗的局势,一边倒的是天香教成员。
魁梧、健硕的陈七奔跑在流民的最前方,身后是紧随的大军,汹涌的脚步声,犹如惊动整片大地的炸雷,匪军的身影在视野中开始变得清晰。
对于萨哈璘所部匪军而言,从戒备到恐惧的产生只是数十息的时间。
概略层面依旧存在将流民阻止的可能,但面对汹涌而来民众,已经习惯了以杀壮胆的匪军本能就握紧了手中长刀。
冒着冲散的危险去劝阻反不如依靠手中刀枪将流民杀的胆颤跪伏在地面。
“止步,止步”多名匪军士兵齐声大喊,声音传播了过去但无法落入流民耳际,每个人听闻到的是前后左右脚步声。
“特么的”数名匪军士兵色变,回撤。
“弓箭准备”前列匪军头目下达箭射指令。
空气嗡的一声被弓箭声撕裂,数百支箭矢落向流民大军。
有人倒下,更多的人在奔跑,死去的流民手中攥着的馒头也被人拿取,没有丝毫的停顿,流民锋线冲击向了匪军前列。
沈三千被箭矢插入脑门而亡,手中死死攥着想要送出去的小纸条。
沈三千身后的流民大军中有更多的人揣着小纸条,前冲的动机也简单,送出去。
突如其来的这种变数超出贴着流民大军身后两侧翼前行的匪军所有人员预料。
落下的箭矢和阻挡在眼前的匪军也超出了流民预料。
但对于流民而言,奔跑、前行已经是生存的本能;对于匪军,拔刀,将所有潜在的危险斩杀也是本能。
两股生存的本能对撞在一起,山崩海啸。
对匪军不利的是在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