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君韬和胡德兴正在醉中仙酒楼商讨到底是什么人在告发玉山镇,忽然孙绪推门进来说道:“大哥,练总,刘子安、刘管事来了,好像是有大事!”
胡德兴看向刘君韬说道:“会不会是有关告发咱们玉山镇的事情?”
刘君韬点了点头,说道:“有可能!”
正说着,刘子安快步走了进来,先是和胡德兴、孙绪见礼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对刘君韬抱拳说道:“启禀练总,出大事了,有人在知县面前告发咱们!”
刘君韬点了点头:“我昨天晚上已经知道了!”
刘子安见状吃了一惊,急忙问道:“练总从何而知?”
“霍千户告诉我的。”
刘君韬又问道:“关于此事,你查到了什么内情?”
刘子安沉声说道:“练总,此事是我办事不力了,没有提前探知此事,让练总陷入被动了!”
“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手下也没有专门的人才,就连霍千户也是听知县大人说的。”
刘君韬再次问道:“你查到了什么内情?”
刘子安说道:“练总,我查到知县大人手下的主薄近来一直和孔家的管家有来往,就在七天之前,二人还几次出入县衙!后来,我买通了主薄手下的亲随才得知,那孔家的管家给知县大人提供了咱们玉山镇打造正统九年式鸟铳的证据!”
刘君韬闻言不禁眉毛一挑,问道:“咱们玉山兵仗局看守森严,严虎率部在那里围得铁桶一般,那孔家管家如何拿到证据的?”
“兵仗局有叛徒!”
刘子安沉声说道:“我手下的人查到,兵仗局中有一个叫做王越的学徒,半月之前曾经向张管事(张白圭)请假,说是要回东平州家中看望老母。此人离开兵仗局之后,并未南下前往东平州,而是去了滑口镇!”
听到这里,刘君韬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意,说道:“继续说下去!”
“那王越也是没有脑子,到了滑口镇之后,根本不知道隐蔽行踪,而是大大咧咧的和孔家的人接触,将兵仗局打造正统九年式鸟铳和铠甲的证据交给了孔家人!”
“拿到人了吗?”
刘子安点了点头,说道:“人已经在玉山镇了,我已经派人严加看管了起来,张管事(张白圭)更是气得将王越一顿痛打,要不是高千总(高冉)拦着,估计就出人命了。”
“王越招了?”
刘子安说道:“我刚要用刑,那王越便全都招了,一点骨气都没有!”
刘君韬闻言恨恨的啐了一口,然后问道:“孔家给了王越什么好处?竟然让他干出了这样狼心狗肺之事!”
“三百两银子!并且答应王越,扳倒咱们玉山镇之后,王越可以在玉山工坊之中任意挑一处!”
“哼!好大的手笔!”
这时,胡德兴问道:“君韬,现在咱们怎么办?”
刘君韬沉吟了一下,说道:“先会一会知县大人,然后再回去清理门户!”
胡德兴和刘子安闻言大吃一惊,二人都认为此时应该尽快离开东阿县,谁知道那知县大人会不会突然翻脸,会不会直接将刘君韬给拿了?
要知道,现在刘君韬可是全山东数一数二的大金主,拿了刘君韬,知县大人就能有数不清的金银财货进账,这样的诱惑谁人不心动?
孙绪也是劝道:“练总,这太危险了!”
刘君韬却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知县大人还不至于现在就翻脸,否则就不会询问霍千户了,而是直接上奏朝堂,或是调集兵马剿灭咱们玉山镇了。”
刘君韬笑着说道:“我想,知县大人一定是在权衡利弊,孔家和咱们都是大豪强,哪一方都不好惹,知县绝不会轻举妄动。而且,咱们手中的几千杆正统九年式鸟铳和玉山镇护卫队,与其说是诬陷咱们谋反的证据,倒不如说是咱们的保命符!就凭这一点,知县大人在动手之前就必须要想清楚,真要是将咱们逼反了,朝廷剿灭咱们之前,一定会先灭了他满门!”
听了刘君韬的一番分析,胡德兴、刘子安、孙绪都觉得十分在理,便不再反对了。
于是,刘君韬看着刘子安问道:“知道主薄现在在哪吗?咱们去找知县大人,需要主薄给咱们带路!”
刘子安笑着说道:“说来也巧,我在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主薄来了咱们醉中仙,不知道在宴请什么人了。”
刘君韬闻言顿时站了起来,心中暗道:“不会这么巧吧?”
“走!咱们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刘君韬、胡德兴、刘子安来到了二层的一个包房外面,刘君韬直接推门而进。
只见包间内,主薄正在和一个中年男子喝酒说话,除此之外并无他人。
二人眼见刘君韬带着胡德兴、刘子安突然闯了进来,都是有些发懵,特别是那中年男子,更是直接站了起来,脸上挂满了惊骇之色。
“刘练总!你这是干什么!”
主薄厉声说道:“这里不是玉山镇,刘练总可不要太嚣张了!”
刘君韬忽然大笑了起来,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刘子安垂手站在了刘君韬后面,而胡德兴则是关好了房门,将门口直接堵住了。
“赵主薄,不知道这位是什么人?赵主薄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哼!我和什么人吃饭,应该用不着和刘练总禀报吧?”
旁边那中年男子脸上阴晴不定,显然不知道刘君韬想要做什么,戒备的看着刘君韬,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