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济南府城,醉中仙。
山东都指挥使向群将济南城内千户以上将佐全都叫过来作陪,大摆筵席请刘君韬吃酒,济南府城之中的众多文官,却是一个都没被请,这让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山东按察使祝桥佐很是不满,这分明是向群在向三人示威!
不过,都指挥使向群想起山东布政使谷义、山东巡抚李成明、山东按察使祝桥佐三人那愤怒的神情,心中无比的惬意,和刘君韬频频碰杯,甚至还和白玉兴喝了几杯酒。
此时,整个醉中仙酒楼的大厅都被向群包了下来,一连摆了十一桌,一百几十号武将觥筹交错、划拳拼酒,热烈的气氛顿时充盈了整个酒楼。
眼见如此,刘君韬也是心情大好,毕竟喝酒这件事情,讲究的就是个热闹、痛快!
要是像文官那般吟诗作对、故作文雅的喝酒,刘君韬还真是不太习惯。
此时,刘君韬也是脸色发红、酒意上涌,但是对于前来敬酒的众将,依旧是来者不拒,频频和众人碰杯痛饮。
邻桌的白玉兴担心刘君韬喝坏了身子,开始还主动过来挡酒,但没过一会儿便被几个千户围住,一通猛灌之后也是喝得七荤八素、站立不稳了。
随行的五十名护卫除了十名在一旁侍奉、警戒的将士,其余的四十人也都是醉意朦胧,甚至有几个将士撸~着袖子,正自吆五喝六的和两个千户划拳。
酒过三巡之后,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已经喝得酩酊大醉,都指挥使向群也是有些喝大了,看了看周围已经东倒西歪的手下,便大笑着说道:“店小二!”
“来了!”
店小二殷勤的跑了过来,说道:“将军何事?”
“来些人手,将我的这些兄弟安顿到客房里,想回家的派人送回去!”
“得嘞!”
店小二忙不迭的去招呼人手了,不一会儿十一桌将佐便散去大半,白玉兴和那四十名酩酊大醉的护卫将士也被安顿到了楼上的客房里。
此时,大厅之中便只剩下刘君韬和都指挥使向群了。
只见向群有些舌头打卷的说道:“刘参将,今日你也看到了,如今咱们武人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啊,那些猫啊狗啊的,全都想要压咱们一头,真是憋气啊!”
刘君韬也是叹了一口气,安慰了向群几句。
其实在刘君韬的心中十分赞同后世的一句话;“自古祸乱国家者,以文人为最!武人次之!”
如果一个朝代的文人祸乱国家,那这个朝代的经济、政治、军事、文化便会从上到下彻底崩溃,这是一种整体的垮塌,就好像是明末东林党一般,将大明朝彻底掏空瓦解了,就算是有孙承宗、孙传庭、袁崇焕、熊廷弼、卢象升等一大批猛将,也依旧拯救不了被文官摧毁的大明王朝。
而当祸国的是武人之时,这个朝代便会陷入动荡之中,但波及的范围很大程度上只局限在军事和政治上,华夏还是会保留一丝元气。
至少在面对外敌之时,武人变现出来的血性是强于文官的,毕竟一个朝代的安危,是要靠武人的鲜血来维护,所以武人的骨子里便比文官多了一份忠诚。
话又说回来,凡事都需要平衡,无论文官武将,都要相互制衡,任何一方过于强大,对于华夏来说都不是好事!
这一点,刘君韬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毕竟自己比此时的人多了三百多年的见识。
向群又是独自喝了一杯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刘参将也都知道了,现在国朝外有瓦剌为祸,瓦剌在九边塞外屯兵数十万,随时都有可能叩关南下,现在就差一个南下的机会和借口了!”
说到瓦剌大军,刘君韬的心中也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心情瞬间便感到有些沉重。
“一旦瓦剌大军南下,国朝要靠谁来保卫疆土?”
向群瞪着眼睛大声吼道:“要靠咱们这些武人!要用咱们的血和脑袋,去抵挡鞑子的快马弯刀!而不是那些文官的嘴皮子和阴险伎俩!”
听到这里,刘君韬也是深有同感,后世就普遍将明末的东林党形容为:“开口必大义,临难必变节!”
文官之中肯定是有不少忠正之士、英烈之臣,像是文天祥、张煌言等等。
但是文官之中也有许多败类,例如钱谦益(水太凉的那位)、孙之獬等汉奸。
而且,一旦华夏有难,冲在最前面和鞑虏血战的,还是大明的武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刘君韬看着双眼有些微红的向群,暗道:“这个都指挥使,也是一个耿直、血性的汉子!”
“刘参将,如今从朝堂到各地,文官不断争权夺利,我甚至听闻在京城内的同僚说,朝中的那些大员还要将军权交与文官执掌!这真是天大的笑话!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懂得行伍之事吗?他们知道如何排兵布阵吗?让他们指挥千千万万的将士上阵杀敌,那是在亡国!”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向群,刘君韬急忙低声说道:“大人!慎言!”
向群只是重重一叹,又干了一杯酒。
“看来都指挥使大人平日里没少受那些文官的气啊!”
刘君韬也是感叹道:“大人说得确实在理!现在国朝的那些文官已经不是汉唐时候文武双全的英才了,那是的文人能够出将入相、横行沙场,都是有真本事的!诗仙李太白还能仗剑行天下、手刃悍匪徒呢!要是这样的文官指挥咱们,我倒是也认了!可是如今的文人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