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以前,商家老祖曾倾全力下注于一位当时尚身在异国他乡,正过着朝不保夕日子的他国质子,不遗余力地为其四处奔走,而后终于成功助其登临帝位,至此封侯拜相,位极人臣,为天下商贾之典范,而千年之后的今天,她是否也能有同样的魄力,早早地下注在一位还未崛起的少年郎身上呢?
对于这个问题,乾三笑沉默了。
一旁的沈剑心完全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聊些什么,心中很是急躁,却又不好直接开口问询,又不想在她面前解下酒葫芦饮酒定心,就只能在一边把玩着酒杯干着急。
半晌,乾三笑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悠悠地道:“只是三天不见,李兄为何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还是说,打从一开始,我就没能真正看透李兄呢?”
李轻尘不答,只是极为郑重地向其抱拳道:“之前我没让乾姑娘输过一个子,那么以后我也绝不会让乾姑娘输半个,这是我李轻尘的承诺。”
这两句话倒是没有刻意避着一旁的沈剑心,不过后者依旧神色茫然,完全不知这二人在打什么哑谜。
乾三笑闻言,一挥手,推回了面前摆着的水晶匣子,沉声道:“李兄容我考虑数日。”
李轻尘反手又将匣子推出,笑眯眯地道:“贸然让乾姑娘为在下冒险,的确是在下的不是,这一点小东西,就算作定金了,还请乾姑娘不吝收下。”
气,便道:“也罢,那三日之后,我定会给李兄一个答复。”
李轻尘当即一抱拳,点头道:“好,那我二人便不再叨扰乾姑娘了!”
乾三笑一甩手,道:“不送。”
沈剑心见状,剑眉一挑,很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只得跟着李轻尘一起先下了楼,然后才禁不住道:“李兄,这。。。。。。”
李轻尘转过头,笑着道:“不是已经见过了面么,沈兄,来日方长,无需心急呀,你我还是先回去准备下一轮的比试吧,剩下几人,可没几个是好对付的。”
一谈及武道会之事,沈剑心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许多,于是点点头,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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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杨府,议事堂。
杨钊蒲暂时不在,主位空出,剩下的十一位义子们则罕见地齐聚一堂,分别落座,其中毒鼠杨子虽是最早跟随杨钊蒲的一个,却不敢大大方方地去坐第一的位置,而是以谦恭到几近卑微的态度,主动邀请了他名义上的义弟杨辰去坐下。
杨辰对此自然不会推让,不过哪怕是坐在了客座的第一位,他都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狂龙杨辰,不服任何人。
左边这一排,从离那张黄花梨雕花大椅的主位远近次序依次为狂龙杨辰,幽蛇杨巳,金牛杨丑,朱稚杨酉,毒鼠杨子,疯马杨午,灵猴杨申,蜃羊杨未,月兔杨卯,而坐在右边的两个人,一个恶虎杨寅,一个天狗杨戌在这时候就显得有些孤零零的,明显是被排斥在外了。
没法子,他杨寅天生就与这狂傲无边,目中无人的杨辰不合,可后者一直都有心机深沉的杨巳为忠心簇拥所跟随不说,自身实力又是强绝,可以稳稳地压过其他人。
悬镜司将他列为人榜第四,这可不是没一点理由的。
而毒鼠杨子,灵猴杨申,蜃羊杨未这三人,包括之前被无心给三拳打死的杨亥在内,这四个本就是见风使舵之辈,谁强就跟谁,又加之杨寅一向对这四人极为排斥,从来都看不起他们,他们又如何会跟着杨寅呢?
至于杨丑与杨午这二人就算还对杨寅的脾气,却也敌不过这种大势,不可能坐到对面去摆明支持杨寅,而杨卯实力太低,哪儿又有什么发言权呢?
眼看人已到齐,杨巳抢先开口发难道:“三哥,先前你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证会除掉那无心么,怎地最后却被那长安司的人给送了回来?三哥,不解释解释么?”
杨寅本就极度厌恶这心机深重,只会在背后耍阴招的杨巳,又岂会对他有好脸色,对方这般质问他,反倒是一下子将他激怒,正欲开口,然而旁边的杨戌却抢先抱拳道:“六哥此言差矣,若非围杀那李轻尘之事失败在先,被他通知了长安司,三哥和十一又岂会被长安司的人给打伤之后,带回审讯呢?”
身材短小,与侏儒无二的杨子闻言,一手捻须,一边冷笑道:“哦?小十一,依你的意思,就是在怪罪我们这几个哥哥办事不利喽?”
杨戌赶紧低下头,继续解释道:“十一不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当日若无长安司的人突然插手,我与三哥本已快要将那无心给拿下了,只是被他们横插一脚,迫不得己只能放弃。”
杨寅一向都不善,也不喜欢与这帮名义上的义兄义弟们交流,眼下对方又是摆明了针对他来的,以他那火爆脾气,只怕说不了两句就要大打出手,所以眼下只得由他杨戌来做这得罪人的事,不过他并无丝毫的后悔,因为在这些弟兄里,他也只认杨寅一人而已。
那边的蜃羊杨未突然轻飘飘地说道:“实话实说?怕不是吧,况且三哥当日可是立了军令状,拍胸脯保证一定会带那无心的头颅回来,可结果呢?”
话音刚落,旁边一向不爱说话的疯马杨午却是忍不住出来打圆场道:“都少说两句吧,反正那无心也已经受了重伤不是,咱们都是自己人,又何必内讧呢?”
未曾想,那边一直都忍着心中怒意没说话的杨寅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他突然一拍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