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
原本气势汹汹准备将萧月熹拿下,甚至想好了要面临一场恶战的众山匪看到眼前这一幕,一时间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乌泱泱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矮瘦的身影,一把长刀如同玩具般被他随意提在手里,他一出场,周围山匪纷纷让出了位置。
“萧夫人勇气可嘉啊!”男人的声音异常嘶哑,破锣似的很是难听。
萧月熹微蹙了下眉头,亦感叹道:“贵地的土匪都像阁下这么见多识广吗?”
破锣嗓不以为意地笑笑,道:“既然萧夫人这么合作,那就别废话了,请吧!”
“哗啦——”一阵铁链声渐渐靠近。
萧月熹回眸望了眼一土匪手里拿的枷锁和脚镣,笑了:“这就不必了吧?”
拿着东西的壮汉丝毫不懂怜香惜玉为何物,拎着精铁打造的脚镣径直抽中萧月熹的腿弯,萧月熹闷哼一声,单膝跪到地上才缓解了这股劲道。
上了锁,萧月熹仿佛立刻从彪悍的母老虎变身柔顺的大花猫,被人一路押着走进地牢。
手脚都被束缚着,也没见萧月熹多在意,她无视了被惊动后从她脚边窜过去的两只耗子,满眼好奇地打量着阴暗湿冷的地牢,口中惊奇道:“贵山寨地儿不大,准备还挺齐全啊!这地牢布置得很像样嘛!”
押着她进来的两个山匪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而打头的那个破锣嗓唇边挂着淡笑,带着萧月熹仿若参观一样地在地牢中缓缓行进。
“放我,放我出去!”一个衣着褴褛的老人倏地扒住牢房的铁栏,萧月熹回眸望去,借着微弱的光亮仔细看,才分辨出这间狭小的牢房挤了少说二十几个人。或躺或坐,一动不动仿若死人一样。
扒住铁栏的老人头发都是花白的,不知是原本就瘦还是在地牢里吃了苦头,瘦得有些脱相,面上那经岁月累积起来的沟壑都深得骇人。
“你们这群畜生!放我们出去!”
破锣嗓回头看了过去,面上依旧挂着笑意,手中的长刀却毫无征兆的砍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阴暗的牢房中久久地回荡着,老人原本扒着铁栏的手指被齐齐斩断,他捧着手瘫坐在地上,很快就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倒在地上抽气。
“呵!”破锣嗓冷笑道:“你们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物老东西,有个容身之处就该感恩戴德了,哪儿来那么多抱怨?”
说着,他转头向萧月熹看了过来:“萧夫人,别看了,您的房间不在这里。”
萧月熹全程面无表情地看着,心里却没法做到无动于衷,她恨不得亲手杀了眼前这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可现在的情形,由不得她冲动……
萧月熹面色如常地继续跟着,随口道:“笑里藏刀啊!阁下真是让人长见识了。”
“哈哈哈……”破锣嗓笑起来就更显得诡异了,他似是心情不错的样子,笑得还挺开心,好一会儿才道:“萧夫人太抬举在下了,您早年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啊!”
说着,他已经走到了地牢的尽头,左右都是墙壁,只有一扇小小的铁门,没有丝毫空隙可以让人窥探到内部。
“吱呀——”铁门虽小,却异常厚重,破锣嗓和另一个人合力才拉开了这扇铁门。
破锣嗓冲萧月熹笑笑,道:“请吧,萧夫人。”
见了一路的牢门铁索,鼠蚁频出,萧月熹做足了心里准备,可铁门内的情景还是令她怔住了——不是太差,而是太好了!
地牢内阴暗湿冷,铁门拉开的一刹那,渗透出来的光线令人有些睁不开眼,扑面而来的是干燥舒爽的气息。萧月熹逐渐适应了光线往里看了看,就见到了一间很有品味,极具奢华的卧房,房间宽敞,灯火通明,没见到窗子,却没有闷热的感觉,屋子里放着一大盆冰块,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凉气,桌上还有几样精美得让人不舍得入口的糕点,几样应季的水果都很新鲜……
“呵!贵山寨准备得很充分嘛!”萧月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破锣嗓。
他又笑了,借着铁门内的光线,萧月熹看清了他的脸。他很黑,五官向人充分展现着什么叫做贼眉鼠眼,右眼底还有道可怖的刀疤,笑起来,无端有些扭曲感,委实算不得什么可入眼的长相。
“萧夫人请吧,我家主人近日身子不适,恐怕一时半会儿的都没法见你了。”
萧月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踏进了这间卧房。铁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严,再锁死,封绝了萧月熹的出路。
卧房内一个人都没有,萧月熹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腕上沉重的枷锁,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来。她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将枷锁上面的锁往桌子上轻轻磕了两下,“咔嚓”一声轻响,锁开了,一根针从里面掉了出来。
这种锁根本难不倒她,只需要一根针就可以,她出门总是贴身藏几根,当个暗器也挺好,虽然她扔暗器的功力不算好。
她被抽的那一下,半跪在地上正好可以避人耳目,上锁的一瞬间,那根针神不知鬼不觉地别进锁孔,让它变成了一个锁不住的锁头。这招原理很简单,难的是怎么避人耳目。萧月熹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只能说危急关头,老天爷还是给面子的。
脚镣虽然锁住,但萧月熹拿着那根针,三下五除二也就解开丢到一边去了。
萧月熹轻飘飘地在卧房中晃了一圈,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