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说这么多吗,蓉蓉。”
贝晓曼这样说着,安蓉蓉敏锐地注意到,这是从她们自庆宁大学之后,贝晓曼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不仅仅是因为班长,更是因为我从她家里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那就是——好人往往都是没有好报的。”
贝晓曼终于转过了身来,直视着安蓉蓉,用力地重复:“好人往往都是没有好报的!”
“不管是班长的父亲,还是她的叔叔,甚至是她的堂哥……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至少比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好。”
“可是他们都死了。”
“就连班长她……恐怕也有那么几分……”
贝晓曼顿了顿,脸上再度露出了那样彷佛是讥嘲又彷佛是怜悯的古怪笑意。
“他们本该有好报的,好人应当因他们的善良而得到回馈,恶人应当因他们的罪恶而受到惩罚。”
“可是……世上的事却往往是相反的。”
“好人都死了,但恶人却还活着。”
“所以……”
“所以……救救她吧。”
安蓉蓉抿了抿嘴,大步离开了这里。
“当然。”
注视着安蓉蓉离去的背影,贝晓曼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好人……往往都是得不到好报的。”
贝晓曼轻声呢喃着。
“就好像恶人……往往都得不到惩罚。”
贝晓曼一直紧紧捂壮中薄本的手慢慢松开。
她低下头来,注视着上头的名字,脸上又一次出现了那样像是讥讽又像是怜悯的古怪笑意。
“但是……总会有回到正轨的那一天的。”
只见在贝晓曼的怀中抱着的,是一份安山精神病医院患者的病历。
而在那病历的第一页,赫然写着钟青的名字。
贝晓曼唇边噙着莫名的笑意,柔声道:“是的,总会有回到正轨的那一天的……无论以什么手段。”
“你说对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