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是来送礼拜年。”三小姐道。
“嗨!”季安邦气得差点吐老血,死女子怎么一点不晓事,“清官不打送礼人,你扯着他耳根子满大院折腾,岂有此理!”
三小姐说:“他跑来给老爸拜年送礼,简直就是找死!”
给老子拜年送礼,好事啊!
老子被死女子抢走东家位子,赋闲在家,无职无权,有人记着老子,初一大年清早给老子拜年送礼,老子都感动得热泪盈眶啊!
死女子居然扯人家耳根子,这是清除异己,斩尽杀绝老子的人啊!
“好人啊,你给老子拜年,惨遭肆虐,老子今天当众教训死女子给你出气!”季安邦心道,目光看向送礼人。
不看则已,一看他的眼眸子鼓突,面色狰狞,恨意直冲云霄,恨不得冲上去掐着那人的脖子,当场把那人掐死。
拜年送礼人居然是周家小子。
白西装、红领带、皮鞋黑得锃亮,人模狗样,没注意看他还真没把他认出来。
国仇家恨。
刻骨铭心。
他要世世代代子子孙孙记住眼前小子,是他教唆死女子改变季家颜色、颠覆季家政权。
看到周家小子,季安邦咬牙切齿恨意冲天。
矿区之战,小子打断他手臂、掰断他食指。
小子死而复活那天,轮椅撞翻他大腿被人踩脱臼。
东家议事,他伙同死女子发动家庭政变,他丢掉东家位子。
死女子做东家,死儿子怪罪老子,到现在还不认他这个亲老子。
就这周家小子,把好好个季家给搅成一锅粥,老子不是老子、儿子不是儿子、女儿不是女儿,他和周家小子比国仇家恨还要国仇家恨。
“老子今天要打死你!”季安邦冲向周云扬,扬起手,绝对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只做做样子,他是要真打,把小子打死。
三小姐才不会让老爸打着周云扬,她挡在老爸面前:“他不晓事,初一大清早跑来给老爸送礼拜年,我说你就不怕老爸打死你,他说老爸不打送礼人。我给他赌,我扯着你的耳根子去见老爸,若是送礼拜年老爸也要打死你,我不白扯你耳根子,阻止老爸打死你。现在老爸要打死他,之前我给他有赌约,现在别怪我不许老爸把他打死。”
季安邦在三小姐面前跳脚道:“死女子,老子遭遇断臂之痛,失亲之悲,丢东家之恨,老子今天不打死他,就死在你的面前!”
三小姐针锋相对:“你刚才还说清官不打送礼人吗,他给老爸拜年送礼,我扯他耳根子长记性,老爸还要把他打死,讲不讲道理!”
“死女子,你要气死老子!”季安邦身体一顿,黑眸子往上一翻,哇的一口老血喷出来,身体扑通倒地。
季安邦气得喷老血,可见气得之厉害,三小姐、周云扬吓着了,一众人也吓着了,赶紧围着季安邦蹲在地上。
季安邦嘴巴涌血,喉咙发出吓人的咆哮声,面色惨白,呼吸急促,手脚冰凉,四肢抽筋,弄不好就要毙命的样子。
有人叫喊:“快叫家族医生!”
有人叫喊:“快,叫120!”
三小姐急得团团转,自己亲亲的老爸,自己为了季家做劳什子东家,老爸气成这个样子她深内疚,现在内心真实想法是,只要老爸活过来,东家让给他做去。
季万全来了,坐着轮椅来的,他的两条腿被周云扬打成粉碎性骨折,即便手术已经接上,至少要八个月时间才能下地。
三小姐扯着周云扬耳根子满院跑,他人年青,眼力好,已经认出周云扬。
他明知死女子和周云扬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然周云扬也不会在季家策划政变扶持死女子坐上东家位子。
他坐着轮椅过来是要撵周云扬滚出季府,他要向老爸及季家人申明,周云扬想打死女子主意,他拼死反对,如果死女子一意孤行,他要抹喉吊颈。
周家小子是季家死敌,世仇,不共戴天,死女子要想嫁给周家小子,等着老爸、老哥死了再嫁过去。
季万全见老爸躺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驾着轮椅冲到周云扬面前,声嘶力竭:“周云扬,今天的事情摆在这里,老爸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给你拼命!”
周云扬面对季万全,无话可说。
他大年初一大清早跑来送礼拜年,想着的是结秦晋之好,他也清楚岳父大人不好接近,于是想出叫三小姐扯着他耳朵的馊主意,心想让岳父大人看着他狼狈样子开心,或许大事就成了呢,没想到反到弄巧成拙,场面不可收拾。
季万全骂过周云杨,回头骂三小姐:“死女子大年初一大清早就折腾,闹得季府不安宁,当真以为做东家了可以不顾老爸死活,死女子听好了,老爸若是有事,身为季家长子,我要动用家法废了你!”
三小姐蹲在地上,手臂枕着季安邦的头,她也乱了方寸,哭喊道:“老爸,你醒醒,醒醒啊老爸……”
家族医生跑来把了脉,听心脏,量血压,看着季安邦嘴里冒血泡、死尸般面色摇摇头,情况不妙,有生命之忧啊。
众人心中有大致判断,老爷怕是从鬼门关回不来了。
救护车呼啸而至,三小姐和家人把季安邦弄上担架抬上车。
周云扬要跟着上车,季安邦妻妾数人堵在周云扬面前,不许他上车。
三小姐这时乱了方寸,没有了平时的杀伐决断,她也明白和周云扬在一起心里踏实些,然而,事情弄成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