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泉心说,你们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咱们玩闷声,好玩。难道你们没想过,连“女”都问不出来,还问得出来你们想要的东西?
她又心说,反正是你们需要老娘说你们想要的东西,老娘偏不说你们想要的东西,应该是你们着急,老娘稳坐钓鱼台,一点儿也不着急,看你们把老娘怎么办。
见审讯员神态自若样子,姜清泉到要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撬开她的嘴说个“女”字。
小屋子没人说话,寂静得落颗针砸在地上,怕是要砸出个有感地震。
姜清泉觉得好玩,可是玩着玩着,她觉得并不怎么好玩。
人家就这么坐着,没有要配合她玩的意思,她个人玩有意思吗?
不行,得让他们配合老娘玩。
“怎么不说话?”姜清泉问。
没有人回答。
“我问你们怎么不说话?”姜清泉怒了。
她是假卫莉莉,实际身份是姜家东家小幺女,一家人捧着星星月亮一样疼爱她,从来没人对她冷过脸,现在对面坐着一男一女,对她冷着脸理也不理。
这种情况还不到十分钟,她已经受不了了。
“我要你们说话。”
“性别?”机械声音。
姜清泉刚要回答,噤声,下意识咽口水。
这才发现,口腔好干燥,没有滋润的唾液。
口腔没有滋润的唾沫,这不科学啊,可是口腔就是没有滋润的唾液。
她发现口腔好似干裂的田地,很是苦涩,舌头在里面运动十分吃力,嘴巴张开特别费劲。
“我要喝水。”姜清泉说。
她是姜家小幺妹,从来不会口渴,也不知道口渴怎么回事,她现在有感触了,口渴舌头在口腔运动难,说话也十分困难,喝水欲十分强烈。
没有人回答,对她的要求置若罔闻。
“听到没有,我要喝水。”
我要喝水,这是再也简单不过的事情,在家时马上就有人把水端过来,这里……简直了。
“给不给水喝,说话呀!”姜清泉没有意识到,她语气中带有央求的成分。
“性别?”
姜清泉傻了眼,人家才不管你喝不喝水,人家只管问你“性别”,或许,回答“性别”后可以喝水呢。
她这才有些明白,你不是不回答他们询问吗,来到这里由不得你。
其实说不说“女”都一回事,无关大局,何必给他们较劲呢,姜清泉恨恨道:“女。”
什么叫事不由己,这就叫事不由己,较劲的结果得不到水喝,拿什么体力给他们耗下去,没法耗下去又怎么完成微雨姐交待的事情。
不过她还是意识到,为了得到水喝,他们攻破了她的第一道防线。
“年龄?”审讯员机械声音。
见审讯员并没有要给她水喝的意思,姜清泉怒视审讯员:“我都说了女,怎么不给水喝?”
审讯员回答:“该给你水喝时知道给你。”
姜清泉眼睛瞪着审讯员:“……”
“年龄?”
“十八岁。”姜清泉很不愿意回答,但还是回答,谁叫她回答“女”了呢。
“藉贯?”
姜清泉如实回答,被迫的,谁叫她回答“年龄”了呢?一道防线被攻破,剩下的只有全线溃败。
“家庭住址?”
姜清泉如实回答,被迫的,谁叫她回答“藉贯”了呢?
“工作单位?”
姜清泉如实回答,被迫的,谁叫她回答“家庭住址”了呢?
姜清泉回答到也利索,不过她清楚,这无关她回答利索,是节节败退。她好后悔当初回答“女”,要是不回答“女”,就不会有后来的节节败退。
她吓了一跳,叛徒或许就是这样,第一道防线被攻破,再也回不到同志们阵营。
“婚姻状况?”
姜清泉愣怔了。
老娘都给你们讲了十八岁,婚姻法规定女人年满二十岁才可以结婚,问老娘婚姻状况,有这么问的吗?简直了!
老娘进来是为了好奇好玩,你们故意问,以为老娘要顺着你们,好嘛,老娘就给你们来个出奇不意。
“已婚。”
审讯两人看着卫莉莉愣了愣,转脸对下眼神,显然没想到卫莉莉回答已婚。
“丈夫姓名?”
“周云扬。”
两人再次愣神,据两人了解,公园案发之前卫莉莉是李小刚的女朋友,被周云扬抢去才两天已经结婚?
“结婚证?”
结婚证是揣在衣兜里的出行的证件吗,既然你要结婚证,老娘就出去给你们拿来。
她说:“我出去给你们拿来。”
姜清泉下意识站起身体,可她做出站起身体的动作时,头脑才回过神她站不起来。她被带进小屋子被固定在犯罪嫌疑人坐的椅子上,手、脚被固定,动弹不得,坐在审讯椅上哪还站得起身体。
审讯员也意识到,他们只须询问被审讯人身份有关的事项,并不询问结婚证之类证件,是卫莉莉故意捣蛋,才把他们问询给带偏了。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
小屋子走进两人。
审讯卫莉莉的两人站起身体离开小屋子。
“嗯,你们走了,谁陪老娘玩?”卫莉莉心说。
这才想起,她都说了“女”,两人还没给她水喝这就走了啊。
她愤怒道:“你们还没给我水喝呢!”
两人理也不理姜清泉,与进来的两人交待两句,走出小屋子,咣啷关上铁门。
新来的两人看下询问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