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明落过得比较清闲,归铭绣这个人,她是不了解,也猜不透,那就干脆凉一阵子再说。
她是清闲了,千岁府却是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貌似自打明六姑娘闭门不出以后,他们千岁大人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浑身阴郁,刑狱里头比以往更是惨烈,多半都是千岁亲自动的手,千岁大人他可是很久没亲自动手给犯人用刑了。
这到底是为何?
为什么锦衣卫们是不知道,只知道爷最近似乎很不高兴。
不过大个档头似乎知道些啥,不然为啥三档头南下放粮,二档头和四档头时不时挨骂,只有大档头,回回都能躲过一劫。
三档头和四挡头私下找大档头了解情况:“大哥,爷最近似乎不大对劲,究竟怎么回事?没觉得府里比原来更阴郁了么?”
“对啊大哥,你是不是知道啥?怎么不见爷罚过你,当初老三被下放,我都惊呆了,没想到后头更吓人,爷到底是咋了?”
大档头嘴角一抿,长出了口气,在二挡头和四档头翘首以盼时,道了句。
“爷做事何时需要人置喙了,千岁的事也敢打听,想进召狱怎么着。”哥俩立马不说话了,老老实实闭嘴不提。
千岁的怒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哥几个跟了爷这么久,还没见过也对谁和颜悦色过……不对,似乎还真有过那么一个人!
二挡头恍然,明六姑娘好像……许久未出现过了。
爷莫不是在迁怒?
二挡头发觉他好像真相了些什么,冷不防打个冷颤,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瞧大档头那个表情就知道。
“那什么,大哥,老四,我还有公务要忙,先走了,回头再聊。”
大档头也借口走了,剩下四挡头流云,左看右看,刚巧碰见一个探子回报消息,仰天长叹一声后,认命地往书房去了。
“千岁,五百里加急。”
归铭秀正冷着脸翻阅卷宗:“放下,出去。”
简言意骇,四挡头一言不发默默退下,该点根香庆幸下自己没有撞刀刃上,还是说千岁今日似乎心情……还不错?
个鬼。
四挡头才刚走到门口,忽然一句冷嗖嗖地问话:“明府那边的探子,可有新回报?”
“回千岁,没有,明六姑娘最近似乎都没出过府,爷是怀疑明家动机不纯?要不要属下……”
“不必,你若闲着,便去刑狱里看看姓沈的招供没有,再撬不出东西来,你就收拾东西,准备去南岭接替老三好了。”
四挡头:……
他这是那句话说的不对了?
千岁生气了?貌似要遭殃,这要是跟老三一样被下放,没个一年半载,怕是回不来啊!
听说岭南那边旱情又加重了。
四挡头浑身冷汗直冒:“是,属下这就去审那姓沈的。”
前阵子的几波刺客,估摸着八九不离十跟那姓沈的脱不开干系,可惜那就是个属死鸭子的,嘴硬。
刑狱里基本上大部分刑法都走了一遍,还是什么都不肯说,真是找死,若非千岁还留着他有用,早拖出去喂野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