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了然一笑,带着一丝玩味不羁夸夸其谈道:“我明白了。那些自杀自残自虐什么的小把戏陛下早就使腻歪了,懒惰政务、冤枉贤良、无故囚禁别族仙主、下放仙卿,这些陛下也玩够了,所以就想从木繁树身上直接下手,先是以包庇刺客华溪儿的罪名施以天雷之刑,接着废黜天后遣返栖碧宫,然后逼木繁树下嫁长佑姜南,本想以抗旨罪加以惩处,没想到木繁树竟一口答应下来。现在是阴差阳错出了长佑姜南这条命案,陛下觉得这又是逼迫木繁树服软的绝好机会,于是与荧惑一拍即合,想置木繁树于此地。至于陛下想逼木繁树做的事……”流离的扇端凌空缓缓滑过所有人,“我想诸位心里也都有个数吧?嗯?”
“一派胡言。”荧惑道。
显然,她把流离这番条理清楚的分析当成一个笑话看了,连争辩都不想。
天枢沉静不语。
儀乐不表态--只要不危及木繁树安危,让昏君折腾去吧,最好折腾得木繁树深恶痛绝痛下决心废了这个昏君取而代之。
其他仙神则大多与木繁树交好,剩下不交好的是纯粹的敬畏,前者抱着“任木神自己处理”的心,后者没有得罪木神和天帝其中之一的胆,于是诸多原因所致,场面一度尴尬非常,望天的望天,乱瞟的乱瞟,干咳的干咳,众生万相,无人敢言。
流离嗤笑一声:“千赋你自己说,你到底是不是在逼繁树做决定?嗯?”
“当然不是。”
千赋矢口否认,他摸着鼻子在心里把流离千刀万剐了无数遍,然后一不做二不休,他奔着不作死不罢休的宏伟目标,趴向荧惑的耳边信誓旦旦道,“爱妃信我,本帝一颗想当明君的心日月可鉴天地昭昭,嗯!!”
荧惑偏头看他,点一点头,“放心。”
然后她朗声对木繁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知忠心耿耿的木神可信奉此话?”
木繁树唇角一勾,“天妃,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如明示。”
“好啊。”
荧惑看定她,然后像宣读天旨一样义正言辞道:“诸神见证,木神繁树因不满天帝赐婚,迁怒于新婚夫君,于大婚次日众目睽睽之下驱使法器弑杀亲夫,阴奉阳违,草菅人命,按律当诛!木繁树,你认不认罪?”
“不认。”木繁树答得心平气和,仿佛荧惑再平常不过的问她—木繁树,你吃了没?
下一刻,荧惑的嗓音陡然提高数倍,“十万天兵天将听令!”
“在!!!”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将木繁树拿下!阻拦者,格杀勿论!”
“是!!!”
荧惑手握兵权,一声令下,十万天兵天将立刻响应,步伐铿锵,行动整齐划一,从十丈之外,以排山倒海之势朝木繁树这边重重压来!
“胡闹!荧惑你这是天大的胡闹!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不分青红皂白拿十万兵权强行捉人,你……你简直就是一个土匪!”
流离气得直骂人,可荧惑货真价实是个女人,且又是天帝明媒正娶的女人,一向怜香惜玉的他不敢造次骂太难听的话,只好横身一挡,大义凛然的站在木繁树身前,做出一副“想拿她先过我这一关”的仗义架势!
千赋一旁袖着手,乐乐呵呵……
而诸仙神大多面不改色,包括木繁树。
大家几乎抱着同一种信仰:木繁树谁啊,那可是以一敌万、法力强大到逆天的顶级大神,想用十万兵将捉她,她分分钟给你来一个千里瞬移原地消失,看你怎么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