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哈哈了一阵,两人便又商谈开店日期及事宜,妥,然后又谈男人,女人,男人和女人……
次日,明文买了水果又看了一回可月,可月其时已痊愈。回来之后,明文在屋里看了两日书,写了写文字,心中总有些不畅。
十月末的一天傍晚,鲁子锋打电话叫明文出来喝酒。见了面,鲁子锋说失恋了,处了大学四年的女朋友说要出国,不想有牵挂,让他不要等。明文宽慰了两句,心想:失恋,至少表明曾经有那么一回;自己呢,还没开始,结局都注定。两个人有两个人的心痛,索性又邀了几个朋友:仓廒,郑文铎,魏阳,陈望归,贾仁德。仓廒是明文父母的干儿子,故仓廒与明文的情感自与众不同;子锋,文铎,明文,仁德是从小耍到大的朋友;望归,魏阳,明文是大学时的挚友,自号“时代三友”。酒过三巡,话就决堤了。对女人,各有各的看法;对事业,各有各的见解。惟独明文少语,面对文铎,脑中竟时有可月影貌闪现,内心越发觉得自己可恶,便只顾喝酒。
酒醒了,又一天开始了。明文起来,头有些沉,洗漱完毕,来到客厅,仓廒正品着茶,看着电视。
“昨夜我该没出格吧!”
“没有。”仓廒说:“就是有点怪。”
“怪?我怪吗?我怎么没发现。”
“你是个激情的人,偏偏昨夜少语,失恋的倒是你,反不是鲁子锋。”
“我没说话吗!”
“说了,当然说了!就一句。”
“就一句!你记得可真清。”
“散伙的时候,你一手抱着鲁子锋的肩膀,另一手拉着郑文铎的手,说:‘真爱一个人,有缘份就珍惜她;否则,就学会宽容她。爱不能做忿恨的婊子!’想想,你说得也太哲理了。”
闲话少叙。且说魏阳要到北京读研,陈望归准备留学,大家又聚了一次去眺江楼。眺江楼九层,蜿蜿蜒蜒的窄楼梯攀得人眩晕;到了顶层,放眼一望,境界甚是阔大。临末,明文在“流年簿”上题诗一首:
“偶怀示友人
何日跨金戈,大刀挺沙漠。雁飞胡南天,兽走汉北郭。
长缨索敌首,胡绳规我国。欲将壮志年,付与青史若!
00年11月明文携友人游而记”
大家诗兴忽被勾动,决意串连首诗,兹为他日记忆:
“江楼暗起九天波明文
骚若星辰文若河文铎
轻生一剑破楼兰子锋
重志三世敌富国仓廒
取经西天漫漫路望归
求学京师坎坎坷魏阳
今上青云呼风雨仁德”
大家一看,才七句,正待由谁补续一句,忽然见后面有人说:
“我能不能凑个热闹,明文。”
明文回头一看,是秦可月,一时尴尬。只见可月又说:
“谁来帮我介绍下,明文呢?还是文铎?我叫秦可月。”
明文悄悄地退后了两步。文铎说:“你都自我介绍了,他们总不能输给你一个女子吧。”
通完姓名,大家请可月前来续补诗句。可月上前,见第一句乃明文所作,读得多了一份仔细,气势倒不错,于诗句之外,心中生了一丝隐讳。直读下去,尔后提笔续写,道:
“笔斥雷电驭轻车
河山青螺飘裾彩可月”
“哎呀!多写了一句。也好,凑成首排律算了!”径直把也没推辞,续上:
“天地忠魂绕青阁明文”
可月一看,“忠魂”二字与气氛不协和。再一想,文字娱乐而已,何必认真。大家下了楼,行了半里,见了水,见了船,又见到晓惠,便起了玩兴,租了大船,划了一回水,方离去。
十五日,大家把望归、魏阳送上飞机。
二十一日,花店开业。洛子河把兴城市分成南北两半,北城是经贸科技的中心,南城是政治文化的重地。花店就开在南城,南城恰是学府圣地,莘莘学子又是浪漫的先锋,时代的鼓手。开张这天,甚是铎一干朋友搭手。可月和单晓惠自然是这一天的主角,兴城有线电视台对她俩进行了专题采访,名曰:“新世纪,新纪元,新起点”;兴城日报也毫不落后,进行了名为“红颜不寂寞,解语应倾国”的主题报道。报道采访完毕,自然得请这帮大小记者一吃,一喝,一唱,一乐,红包也是少不了的。记者们起先以为明文等人是帮工的,见可月向他们敬酒客气而又亲密,才知领会错了,于是调整心态,扶正视角,重新审视,便也语来话往开,杯觥交错,别是一番热闹。到了练歌房,激情已被酒精撩拨得更加热火,贾仁德先抱了话筒引吭高歌一曲,狂热的序幕就此拉开。这边,单晓惠拉着明文拼酒,文铎正在那边和仓廒激战,各有各的台,各有各的戏!明文拆了三招,酒力难支。原来饭局上单晓惠喝的是饮料,到此忽地心血来潮,便想喝点红酒;而明文恰恰相反,早已在饭局上大战了三百回合,正不想喝了,却听见悠扬的歌声飘动,抬头一望,可月被电视台编导请上去在对唱,望了一眼文铎,在那儿喝得潇洒忘乎所以。明文一口气喝完一瓶红酒,后一倒,点了支烟,什么也不想,手机响了,懒得去接。单晓惠从他腰里取下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说:“你大爸的,接?还是不接?”明文一头站起来,直直地望可月,蓦地转身走去。单晓惠问:“干什么?”“天地池。”刚到洗手间,望水池一爬,哇!胃里的东西翻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