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康从炎阳岛附近海域巡视回来,将巡视的结果报给负责此事的王师兄,然后便回到他暂时住的山洞。
他是魔云老祖的弟子,说得好听些,是金丹修士的弟子,说得难听点儿不过是魔云老祖的奴隶或是仆从。魔云老祖弟子无数,而他偏生又是资质不怎么好的那一种,自然是得不到什么重视。他还记得当年与他一同被带上魔云岛的孩子足有百人,而如今这些孩子中也只有他一个还活着。
郑康是个有野心的人,也不缺乏耐心和心机,所以到现在为止他混得还算可以,当然这‘可以’之中并不包括五年前的那一次意外。
岛外越来越多的异象出现,对于魔云老祖来说这显然是个好现象,因为这说明炎阳老君的洞府快要出现了,但是对于郑康这样的弟子来说最近半年却几乎要忙得半死,而且一不小心还有可能成为反常出现的高阶海兽口中餐。
长达两个月危险而又辛苦的海上巡视,除了带队的筑基弟子其余的同行的五位炼气弟子全都没有活着回来。
生生死死见得多了,郑康心中早就没了感触,现在只想安心的休息一阵儿。
就在这时,郑康又臂忽然一阵灼热痛感,接着好像有什么要从他的手臂中冲出一样。
郑康神色一僵,过了半饷痛感褪去,才呼出一口气。
夜里的时候,郑康穿着神色的衣服走出山洞,偷摸地来到矿脉。
这地方他已经五年多没来了,如果可以,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踏入这里。
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矿洞。
矿洞之中,坐着一个青年。
青年看相貌不过二十岁左右,长得称不上是英俊潇洒,但是却也勉强称得上俊朗。
不过修行之人随着修为的增长相貌的变化是极为缓慢的,甚至还有些古怪的丹药秘法可以容颜永驻。所以,郑康并不会因为青年看起来年纪不大而有任何轻视之心。五年之前,他便是因此栽在这里的。
郑康低着头,走到青年身前,等着他开口。
“炼气四层,快要突破五层了。”青年自然是不久前闭关出来的祁福。
祁福打量着郑康,随后手虚空一指。
郑康感到右臂又开始灼烧起来,接着一通,两个拇指盖大小的红色小虫飞从他额右臂之中飞出,然后落到祁福的手心。
“这是什么虫?”
郑康没想到青年会问这个,但是还是老实达到,“这是血嗜虫,可吞噬人兽鲜血,若用驱虫法门控制其进入他人脑内可控制他人身躯。”
郑康偷偷看着祁福在祁福手中瑟瑟发抖的两只小虫,当初为了这血嗜虫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如今不但轻易的成了他人之物,还被埋在他的体内足足五年,尤其现在又被养得这么好,甚至进阶了!这种又爱又恨得心情啊
这种念头只是在郑康脑中转了一圈,但是祁福却没有错过郑康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
祁福的视线在郑康身上转了几圈,然后一股属于筑基修士独有的灵压从祁福身上释放出来。
郑康一哆嗦,就觉得一股极为恐怖的气息笼罩着他,腿上一软,差点儿跪了下去。此时,他更是觉得他是倒了八辈子霉,惹了不当惹的人。
“名字。”祁福开口。
“郑康。”郑康故作镇定,但是声音中带着地一丝颤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郑康,说说现在岛上的形式。”
被祁福的灵压罩着,郑康的一举一动自然丝毫瞒不住祁福。
“半年之前,炎阳岛附近海域之上开始频繁出现一些四、五阶的海兽,而且岛上还不时的发生震动。”郑康不敢隐瞒,将五年来发生的一切一一道来,“老祖让我们几人一组与筑基修士一同在海岛附近巡视,一旦发现异象立刻禀报。”
“就在前几日,我与几个同门发现岛附近海水的温度开始比远处的温度要高些。”之后就遇到了六阶海兽,若不是他本就离众人远些,一察觉有异样立刻逃跑,只怕他就回不来了。当然这事儿肯定不是眼前青年关心的。
“魔云老祖这些年都在做什么?”祁福又道。
“老祖的事儿不是我这种下等弟子可以知道的,我只知道他一直在岛中心闭关不出,每月都会让弟子将开采出来的炎阳矿石给他送去。有的师兄说老祖是在修炼什么特殊的功法,也有师兄说老祖是要突破了,还有人说岛中心发现了炎阳老君的洞府,老祖正在想办法破坏炎阳老君设下的禁制。”
祁福点头,联想方才郑康所说的异象,只怕这第三个原因应该是最有可能的。
“如今岛上有多少魔修,修为如何?”
“金丹修士只有老祖一人,是金丹后期的大修士,筑基修士大概能有三四十人,具体的修为我不清楚,剩下的都是炼气的弟子,原本有五六百人,不过最近附近海域经常有海兽出没,损失极大,现在应该没这么多了。”
郑康修为不高,祁福估摸着他知道也不可能再多了。忽然想到一人,祁福问道:“你可知道骆四秀的消息?”
“骆四秀?”郑康显然没有听过这名字,不过下一刻,他忽然想到五年前与祁福三人一同被掳上岛被魔云老祖带走的女修士,猜想这女修士也许与眼前青年关系不浅,连忙道:“老祖似乎将骆四秀禁锢起来了,应该是在他的洞府附近。”郑康一边说一边注意这祁福的神色,好在并没有什么异常。
祁福略一沉吟,指尖逼出两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