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猫哭耗子哭久了,容易恶心到自己。听说瓜州城里袁珏龙、朱统领两个斗智斗勇地狗咬狗,金折桂一群人都笑了。
被绑住的俘虏们不明所以,便怔怔地看着拍手大笑的众人。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俘虏们面面相觑。
“你们放心,我们是好人。来,别动,我替你把手臂清理一下。”戚珑雪柔声说道。
金折桂一群人里,男女老少、“黎民”官兵都有,被抓来的俘虏们一头雾水,猜不出他们的身份,为自保,不敢再大喊大叫,只安静地等着人来问话。
“你们认识岳琼吗?”金折桂问。
一边的人点头,说:“岳琼去乐水探信,然后再没回来。”
金折桂看了眼范康、瞽目老人,心知新抓来的俘虏并不知道岳琼又回瓜州了。
“小前辈放心,岳琼并非等闲之辈,定然会平安无事。”阿大注视着金折桂,然后又问,“到底袁珏龙跟朱统领哪一个赢了?”
“……还没分清胜负呢。”
“算了,叫他们歇着吧,咱们也抓紧一些。河道算是堵住了,如今就等着看宁王那边会如何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因有范康的机关,新近众人都太懈怠了一些。金折桂眼瞅着众人,思量着怎么叫众人重新警醒起来。
连着四五日,山上不断有中了机关的兵卒大呼救命,队伍里的人数越来越多,瓜州城里的消息也越来越明晰。
据说,朱统领当真领着人挥师北上了,但他走前,看粮草不能带走,便一把火烧了粮草。因此袁珏龙虽还守着瓜州县城,却没粮草果腹,料想他定会再求宁王支援。
俘虏越来越多,没几日,就达到四五十人。此时大多数人投诚,是因为他们以为金折桂一群人是逃难的人,投诚了就能跟他们一起吃好睡好不再打仗。
金折桂一边费心地带着人给新来的俘虏灌输他们是正义之师、必胜之师的话,一边想法子叫众人莫因一次胜利就得意忘形几,日日与范康、瞽目老人商议着如何再给众人找事做。
半个月后,第二架滑车组竖立起来,俘虏们,甚至阿二、阿四都有些懈怠了。
“小前辈,宁王那边怕是当真以为咱们这山头上的人都是朱统领有意指派过来的呢。朱统领都北上了,他们定以为山上的人也跟着去了。如此他们眼中这山上就是空的。既然是空的,谁还会想着对付咱们?”阿四心中十分不解。
投诚的俘虏们纷纷跟着阿四道:“正是,这么久了,都没人来。怕是他们都不知道山上有人呢。”
好逸恶劳,乃是人之本性。金折桂心知这群人已经将这营地当成了世外桃源,知道他们情愿费上无数苦心去想法子将自己的吊床装饰的舒适好看,也不肯再去费心设计迟迟不上门的敌人。
她的危机来了!金折桂眨了下眼睛,有危险的时候,人人以她为尊,对她言听计从,此时众人以为危险过去了,便不肯再听她指派。
阿大瞪了眼阿四,忙说:“小前辈高瞻远瞩,听她的准没错。瓜州虽乱了,但还在宁王手上,况且咱们要的是阻挡人从瓜州向乐水去,并不是想在这隐居。”瞥了眼金折桂握紧的小手,心里埋怨众人过河拆桥。
阿大一句话后,一些俘虏的脸色变了。
阿四稍稍怔愣,便警惕地想果然他也松懈了,“小前辈,原本用的就是空城计,吓唬人的机关已经够了,再多布置,也没意义吧。”
金折桂心里有些薄怒,深吸了一口气,劝自己道:人数越来越多,良莠不齐本在意料之中,不必跟他们置气。将一口气呼出,便问:“有多少人想隐居?不想打仗?”
话音落了,迟迟不见人回应,半天才有人举手,一个举手了,其他人便跟上。
“忘恩负义的混蛋!”阿大气急,两三步过去,便提起一个举手之人的衣领,将他高高提起。
“阿大,快放下。”金折桂拿拐棍轻轻地敲在阿大小腿上。
瞽目老人不禁可怜金折桂小小年纪就要面对人心险恶,开口道:“几位别想的那样简单,你们藏在这,又只有宁王官兵的衣裳可穿,到时候不管是朝廷来人,还是宁王的人发现你们,都会把你们当叛徒处置了。”
“……不是有范爷爷设下的机关嘛,我们要隐居,反正没人知道我们在这边。”陆过忽地挥起手,“反正就算有人要去乐水,经过这路边,也不会上来搜。”
“正是,我们不想给宁王卖命,也不想给朝廷卖命。”又一俘虏道。
“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将军,我们大字不识一个,到哪都是替人送死的,还不如就留在这边。”
这里,有灶台、有屋顶,背山靠水,又有无数机关保护。
虽是阿四开的头,但阿四万万没料到俘虏们竟然会一发不可收拾,纷纷垂头丧气地抱怨起来。
“……看来是我们对他们太好了……”才会叫他们忘了他们是俘虏,开始妄想翻身做主了。金折桂用眼神示意戚珑雪、月娘、梁松等人各自警惕。
戚珑雪等人也察觉到俘虏们有了要造反的心思,于是纷纷退到金折桂、瞽目老人身后。
果然,俘虏们说过要隐居后,陆过话头一转,便说:“可是他们要用什么空城计,要砍树拔树吓走宁王兵马。这么一来,宁王兵马定会留意到咱们。”
“是呀,要是宁王的人留意到咱们,咱们就都死了,还怎么隐居?再说,就算不用,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