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好冷。
这是在哪里,自己还活着了?
宴心睁开眼睛,周边是那一汪还在回流的寒潭,石洞上的钟乳石正往下滴着山泉水。她记得这熟悉的地方,这是后山的那个石室,她又回到了这里。
可是观砚却不在这。
“心儿,心儿……”
声音似乎是从另外一侧传来的,是在叫她么。
她大着胆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去往石室深处。
那些积水因为她的踏过而留下痕迹,倏忽又恢复了原样。
“心儿,我的女儿……”
娘?是娘的声音么。
她又惊又喜开始奔跑起来,那些水坑的水渐的更高。
“啪嗒、啪嗒”。
可每一个出口都想通着,不管她怎么跑都找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她慌了神,担忧慢慢来袭,“娘,你在哪儿?宴心来找你了!”
忽然,所有的洞口都消失了,只有一块被打磨的十分平整的冰面,这硕大的冰面覆盖了整个出口的方向,幽幽地闪着蓝光。
不知是什么的驱使,这冰面与她越靠越近,渐渐能够映照出她的模样来。
“心儿,娘在这里。”
声音就在她的身后。
宴心猛然回头,却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女子,虽然在笑可脸上却挂着泪。
她快要看清了这个女子的面容,虽然实现还是模糊,但她却十分肯定。
“不,你不是我娘!”
宴心猛然惊醒,大口大口的呼着气,没想到她这一次,竟然能在梦里看清楚那个女子的容貌。
稍稍用力,身上的伤口还微微有点疼,不过这倒不影响她恢复力气。
她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被困在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笼子里,而这个铁笼子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摆在大殿之上。
几乎所有参与到这场火灾的人都来了,观砚坐在大殿里唯一的座位上,身边还站着刚来不久的商爻。
他正在听弟子们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把宴心描述成了丧心病狂的杀人魔鬼。
因为她横七竖八的趟着,像个没有力气的傀儡,所以还没有人注意到她已经醒来。
她没第一时间站起来,就是想要看看这群人想要怎么处置她。
“这件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我看那孩子并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
商爻沉思了片刻,不敢相信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在众人都恨不得杀她而后快的时候,至少师父还是相信自己的,宴心好歹有了几分欣慰。
叶菁的伤口已经有人替她包扎好了,见商爻如此护着这个女人,立即在大殿之上出言,力证宴心的罪行。
“师父……起初叶菁也不敢相信,可直到她拿起萧雨刀,我才反应过来,徒儿这一身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算算时日宴心认为自己昏迷的时间并不长,她应该也一直在应付所有人的问题,根本来不及与任何人串通,而且这么警惕的人,既然下定决心步了这么大一个局,多告诉一个人又多了一份危险。
“师父,聿怀已经因此丧命了,必须要让这个魔女偿命。”
“恐怕当时虎兽挣扎逃脱封印,就是看出了此女心怀不轨。”
“就是,自从她来了以后,连甬道的泉水也变了味道。”
越来越的人加入到了“讨伐”的团队里,他们一桩桩一件件的盘点,任何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有忘记推到宴心的身上。
这些人可真是愚钝。
“她不是这样的人,弟子愿意担保。”
顾师兄?
大殿的门应声敞开,顾白修一袭白衣走了进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走在众人中间器宇轩昂,仿佛是要做什么扭转乾坤正义之士。
叶菁没有料到顾白修也会参与这件事,心下一紧,思索着怎么应对。
“顾白修你冷静些,我知道你们入门之前就颇有渊源,可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你如何为她担保?”
这句话就是在告诫所有弟子,顾白修和柳宴心其实早有勾结,如果柳宴心是凶手,那他也逃不了关系。
这样的话不足以让顾白修动容,他甚至没有看叶菁一眼,反而单膝跪地,掷地有声。
“弟子以性命担保,柳宴心绝对不可能冒然伤人,更不会杀害破军弟子!”
他在新人弟子里颇有威名,连同贪狼与七杀都有人知道他的实力,可他竟然为了柳宴心愿意如此力排众议,着实让人不敢置信。
宴心躺在地上,半睁着眼睛瞧着殿前那个高大的身影,险些因为他的举动而再次落泪。
观望了许久的孟久也走上前来,拉着庄德召一同请命。
“师尊,宴心师妹平时虽然有些不着调,但并没有惹是生非,这件事恐怕还有回旋的余地。”
这样的话只会激怒贪狼门的众弟子,他们一时间怒火中烧,不少人都开始低语,说破军门袒护自家弟子。
“可是这贪狼门开创百年以来,从未因任何缘由而失火,就算天干物燥火烛易燃,但有隔离火源的灯篓在,就算整个灯掉在地上也不可能失火,这必定是人为的。”
还好此时贪狼首徒李霄是个讲道理的人,他道出自己的疑惑,希望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聿怀被人一击致命,伤口在背部,想必肯定是没有防范,这就说明是相熟的人出其不意。”
当时宴心太过于激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所以根本没有接触过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