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白鸾儿已经换上了柳家侍女的服饰,可是依然阻挡不了她那超脱的气质和优秀的容貌。她之前将白鸾儿安排在自己的屋子附近,对外只称作是自己新收的婢女,这样也能更好地保护她一阵子。
苏氏母女已经自食恶果,现下自然也没有谁会来过问,她们也能喘口气歇一歇。
宴心想到,此后的道路一定会面对诸多困难,让白鸾儿跟着自己不知是对是错。
“此番,真是委屈白姑娘了。你放心,人前我们虽是主仆,但是人后我必定以姐妹之情相待。”
“小姐说笑了,当时白家蒙难,因我弱懦无力反抗,如今逃出生天定不能苟活!能成为柳小姐的婢女也是一番历练,还请小姐忘了鸾儿从前的身份,我们一切从头开始。”
白鸾儿十分配合,因为她明白,如果这个时候不能抓住柳宴心这一株救命稻草,那就算她自己努力数载也没有办法为白家报仇。
再者柳宴心不管从何处看都不是等闲之辈,她嫉恶如仇,定不会姑息奸人。
虽然她不知道宴心与秦玄琅究竟有什么仇怨,每每提及此人,她总会变得心事重重,似乎和秦玄琅羁绊颇深的样子。
白鸾儿也是个聪明人,这些不该自己过问的事,她也没再放在心上。
“不好啦小姐,世子爷带人来了,好像是说什么退婚,你快去看看吧!”
靖儿踉踉跄跄的跑进来通传,宴心不由在心里感叹,这宁不屈的执行能力也太强了吧,难怪平南王喜欢让他去做下人做的事。
不过此番她不适合出面,万一被认出来也不好,便安排靖儿前去传话,自己和鸾儿在后面盯着。
“本少爷亲自来退婚已经算是给足了你们柳家面子,可别不识抬举了。”
宁不屈带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来柳家退婚,平时这个时候柳糖儿早就出来凑热闹了,可她因为钟青的事受了罚,只能在床上趴着,所以也只有苏氏来应付了。
“可……我家老爷现在不在府里,这些事能否等他回来再说?再者又是因何退亲呢?”
毕竟这退婚也是大事,若是不退婚她可以就此摆脱了柳宴心这个狗皮膏药,若是退婚对柳宴心的名声有损也算不错,一时间她也骑虎难下。
宁不屈来劲了,将从宴心这儿听来的传闻变了个法子说出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整个澜州城的人都知道宁家二小姐不修边幅与男子厮混,二女儿都是这么个德行,那大女儿又会好到哪儿去?”
“这……”
苏氏一时面色铁青,糖儿此前的事的确是走漏了一些风声,但已经压下去了,这宁不屈又是从何得知呢?
宁不屈也没心思和一个妇道人家多费唇舌,“什么也别说了,就这么办吧。”
“哎,宁少爷,您再等等,我们老爷马上就回来了。”
苏氏还要去阻拦,这时候靖儿走了出来缓缓道。
“奴婢见过宁少爷,奴婢史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奉命替大小姐传话。”
宁不屈微微挑眉,止住了脚步,又重新坐了下来,示意靖儿开口。
“大小姐说这件事确实是庶妹有错在先,平南王不愿意趟这浑水是应该的,大小姐自知配不上宁少爷,所以让我奉还这件信物,愿宁少爷今后前程似锦,娇娘为伴,此后各自婚配互不相干。”
靖儿说这话的时候站得笔直,没有半点拘束,也间接性坐实了柳糖儿德行有缺的事实。
“倒还明事理。”
宁不屈对这位柳家大小姐的做派还比较满意,一手拿过了靖儿手里的那块刻字玉佩就离开了。
苏氏气的要拎靖儿的耳朵,可被她躲过。
“你这丫头,出来搅什么局!”
一直在后面盯着的宴心慢慢走了出来,带着笑意道:“小娘您可要一碗水端平啊,这搅局之人到底是谁,您不会不知道吧。”
“你这个贱蹄子,都是你设局捣乱,白白害了我家糖儿的清白!”
苏氏气不打一处来,认定了是柳宴心从中作梗,上来就要理论。
宴心自是不愿与和泼妇论长短,赶紧把她甩开了。
“小娘,你有这闲工夫和我计较孰对孰错,还不如好好想想一会儿父亲回来你要如何交代。”
“你!你给我等着!”
这件事一出,澜州城上上下下都轰动了起来,而柳糖儿这件事也闹大了,看热闹的人当然不会嫌事大。
这女儿家被退亲是大事,不少人都同情柳宴心的遭遇,说她平白无故被庶妹拖累。
还有人将柳糖儿和神秘男子的事情传的天花乱坠,说什么柳糖儿迷恋武林大盗,为了同他双宿双飞外出幽会,但确实遇人不淑,被人占了便宜后狠心抛弃。
但是这些事都没有真凭实据,为了保留柳家的颜面,柳阀只能下令将这些以讹传讹的人抓了起来,这件事才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