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和孟久保持距离,他一面能给自己带来便捷和情报,但是另一面还会给自己带来无所避免的祸端。
这样看来根本划不来!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女声的惊呼划破长空。
接着剑刃出鞘,气贯长虹,一声声闷响和拳脚宴心蹲在地上听着真切。
真的是有人来救自己了么?
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是有五六个女子倒地了,蒙着宴心的麻布袋才被解开。
在朦胧的月色之下,她看见了那个来救自己的人的模样。
青丝白雪,冰山佳人,一柄长剑还未收回。
“齐未央?”宴心没顾得上脸上的水花,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
“没事吧。”
她这三个字说的缓慢而又有些蹩脚,似乎这并不是她向来会使用的语言。
宴心来不及细想,赶紧爬起来道谢:“我……谢谢你救了我。”
“你太显眼。”
齐未央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弟子,幽幽的下了定论。
宴心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一开始只是以为只有鹤立鸡群才能够像顾白修一样顺利成为首徒,殊不知男女有别,这个地方实在是对女弟子太过严苛了。
“这一次是我不小心,既然料理了他们我便直接告到师兄面前去。”
宴心还想着要惩治他们,可齐未央却另有理解。
“几个普通入围弟子,定是有人授意。”
看她们的打扮,好像确实只是普通的弟子,不然也不会被齐未央轻易的放倒了。可是会这么做的人只有周珊和陈露……她们哪有这么大的人脉呢?
“走了。”
齐未央抛下一句话就执剑离开了,留下宴心面对着那些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女子流汗。
有了齐未央的那句话,她现在倒是告状也不是,憋着也不对了。
罢了,挨了顿打就挨了顿打吧,反正这些人也得到了教训,下次自己留个心眼就对了。但是这个齐未央还是有点意思的,她平时看上去寡言少语的,和顾白修差不多,现在经宴心看来,她不过就是不善交际。
能够顺利被塞进来的人,除了实力过强以外,她应该……是个楚国人。
宴心有了自己的一番定论,回头正要往浴房再次进发,可是她的鼻子却制止了她。
这个香味,像极了罗云溪身上的花草味。
难道他也在这里么!
宴心赶紧四处寻找,连房顶的屋檐后面都没有放过,她记得这个香味绝对不会闻错的。
树丛,假山,草堆,屋檐。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没有发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难道一切都是幻觉么?
是自己太过意依赖他了么,还是在澜州城的时候,他帮了自己太多,所以现在养成了这样所有事情都会想到他的习惯了?
宴心连忙回到浴房洗了把脸,将整个人都塞进了浴桶里,她一定要告诉自己,现在这样的的情况必须要靠自己,没有强大的靠山随时都会被人绊倒,就像是今天这样。
看来,寒潭里的那个人,她必须要再找个机会接触了。
她对自己现在的体能还是太过于自信了,虽然记忆没有改变,但是体力确实需要积累和强化的。
现在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和曾经带兵征战时相比较,看来从明天开始的训练要给自己加点量了。
她没有再浴房待太久,赶紧收拾了东西回到屋内。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
周珊这大半夜的还在对着镜子描眉,见宴心回来忍不住调侃:“哟,我还当你不回来了呢。”
“我去哪里似乎和师姐您没有关系吧。”
宴心早就觉得今天受的委屈和她也脱不了干系,自然也没个好脸色。
“哎,我这也是关心你,免得有人去找师兄告状,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的。”
周珊说话间,眼睛不自觉的往宴心手臂和脸颊上的淤青看,语气里是止不住的高兴。
宴心知道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便学着她的样子反问:“那还真是谢谢周师姐了,不过您这大晚上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又是准备去给哪位师兄吹枕边风呢?”
“你还真是疯狗,逮住人就乱咬!”
气急败坏的周珊伸手就准备打宴心,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又放下了手。
其实这也是件好事,自己没有办法和她动手,那她也没有办法教训自己。
但若是真比起一句话噎死个人,她敢称第二,那还敢称第一的……似乎就只有苗浣银那个荒漠啊丫头了。
“师姐真是料事如神啊,我今天还真是被疯狗给招惹了,可我是人不是畜生,也就只能不搭理了。”
“你说谁是疯狗,你说清楚啊!”
宴心摊了摊手,没再理会周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