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花觉着阿红说的有道理,她家现在已然这般情境,断然不能再养活陈秋凤那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有好处的时候从来少不了她,现在却好,家里一有事她就连个影都见不着,这样的儿媳妇儿要来何用?!倒是这阿红,虽是长得不中看了些,但是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平日里话也极少,她儿子有难了她还冲上前去跟两个男人拼命,这样还不算是好儿媳妇儿吗?!
于是阿红并没有费多大力就在王金花手里拿到了三百文钱。这三百文拿到手之后,阿红把儿子放在了家里,直接先去找司徒尘飞去了,想着好歹把那笔药钱给了再说。谁知正逢司徒尘飞要跟孙力和赵静这两口子去县城,于是阿红一想,便说:“孙大叔,大婶,司徒大夫,能让我搭个便车不?实是刚有了身孕,不敢不小心。”
孙力和赵静自是不喜欢王金花家的人,但是这阿红么,素来没怎么见过,再说人家都说有了孩子了,而且搞不好家里的男人也活不多久了,再不让搭个车,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便说:“成,你上来吧。”
司徒尘飞想了想,先没上车,而是说:“叔,婶子,我去趟阿凉那儿,我有些药要去跟云清爷爷拿。”
孙力跟赵静说:“去吧,我们在村口等你。”
叶乘凉抱着一只白白的小雪团子逗弄,司徒尘飞就进来了,他见也没旁的人,便问:“云清爷爷呢?”
叶乘凉说:“采药去了,你要的东西在我这儿。”
司徒尘飞伸手,叶乘凉递过去时说:“司徒,人不能总在原地等着,该踏出一步的时候总要踏出一步,如果实在踏不过去,就动一动,等那个有心的主动来找你。可这红沙村里放眼望去就是那么些人,你在这里等不到自己的爱情,所以去县里这事,你也别觉得是被逼的,不然一但这种情绪先入为主,以后你就很难感觉到快乐了。”
叶乘凉好像少有这么特别感慨,特别一本正经的时候,弄得司徒尘飞都愣了一下,不过后来他还是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然后拿过药瓶子走了。
张大壮适时过来,在叶乘凉旁边坐下说:“万一他要是真不喜欢孙杰怎么办?”
叶乘凉拨弄了一下小十八嫩嫩的肉爪,笑了笑,“你知道他刚才拿走的那瓶药是什么么?”
张大壮不无邪恶地猜测,“春-药?润滑的脂膏?”
叶乘凉照着张大壮后背狠狠拍了一下,“我说你还能不能有个正经!那明明是治风湿骨痛的药。”
张大壮挑眉,“要它做甚?还不如春-药呢。”
叶乘凉说:“你忘了先前孙杰被打折过腿了?这一般来说,筋骨受过伤的人多少都会落下些毛病,特别是刮风下雨的时候,尤其不舒服。这药我听云清爷爷说司徒好早前就要了,只不过云清爷爷最近才把东西弄出来。”
张大壮这下就明白了,“怪不得你出主意让他去县里,原来是看出了什么。”
叶乘凉继续逗小十八,“其实倒也不是全都因为孙杰,而是咱村里就这些人,你说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几年也没说跟谁培养出啥感情,那还留在这儿等着老掉牙么?!自然要出去相看相看才是。外面的选择多啊,他好歹是个大夫呢,长得又好,死杵在这里做甚?”
张大壮问:“那你死杵在这里做甚?”
叶乘凉顺势靠在张大壮身上,“我家在这儿,不杵在这里杵在哪儿?!”
张大壮说:“那司徒家还在这儿呢。”
叶乘凉静静地看了张大壮硬朗的面孔半晌,嘴边是一抹极舒适的笑,“呆子,你在哪儿,哪儿就是我家,这都不懂吗?”
其实张大壮懂的,他只是想听他的媳妇儿这样亲口说出来罢了,多顺耳啊,比听曲儿都让人高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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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尘飞闷不吭声。不过他暗暗庆幸阿红来搭车,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不至于再听孙杰的爹娘唠叨了。虽说他们也是想着孩子,大伙都不容易,但是听人唠叨还是让他头疼。至于这一番去县城,一来是他真怕了这老两口,二来么,也是要给自己寻个机会。他都快二十六了,人家这么大的时候家里孩子满炕耍,他却连亲都没成,确实说不过去了。
他觉得阿凉说得对,他不能总等在原地。孙杰是个有心的,从为了跟他在一起被他爹打折了腿便可知其中一二了。而且自打那次之后,他回来便总有些在心里念着他,他不明白这是不是爱情,但是或许他也该去努力确定一下,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心。
没一会儿司徒尘飞就睡着了,阿红则把自己缩在一角,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孙力跟赵静看了会儿司徒尘飞,也开始打起瞌睡来。听一晚上的累,他们说一晚上的也挺不容易不是嘛。虽说这么做有些逼迫人的嫌疑了,但是谁让他们就孙杰那么一个儿子呢。
孙杰这会儿心里也是急着,他不知道这次用的办法对不对,但是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再怎么有办法也无法抵挡过远的距离不是么?可是他是真喜欢司徒尘飞啊,让他什么都不做他做不到啊。
小厮说:“大人,您还是回屋吧,天都快黑了,夜里风凉呢。”
孙杰还在大门口徘徊着,闻言叹口气说:“你先回屋吧,我再等等。”
结果不一会儿的功夫,居然真有马车声传过来了,小厮向前跑了几步,确定来人之后赶紧又跑回来说:“大人,是老爷他们回来了!”
孙杰哪里还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