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张保林抢白,“我昨天根本就没看到翠翠!”
“他骗人!”庄平说:“我昨天看到他带着翠翠跟刘小同往大别山走的!”
“你才骗人!”张保林见昔日的对手要让他成为众敌,气得不行,“一定是因为我上次打了你你才这么说的!”说完见庄平无语,顿时得意不已,“看,没话说了吧!”
“有什么没话说的?是不是你做的,看看不就知道了?”说话的是张赫知,他说罢见有人问“这可怎么看?”便说:“看看他鞋底呗。大别山的土跟村里的土可不太一样。张保林去没去大别山,看看他鞋底的土自能确定他去没去过。”
“哟,好聪明的孩子!”
“说得可正是!”陈老二说:“张保林你把脚抬起来让我们看看!”
“我才不!”张保林一下子慌了,农家孩子就那么一双鞋,他也没例外,所以上山下山穿的全是那一双,他也没想过要换,这下可惨了!
“你要是没做坏事怎么就不敢给看了?我看分明是心虚!”
“就是就是,这才多大个孩子啊就这般坏,以后长大了还得了?昨儿个带了翠翠跟刘小同进了山,下回是不是就得带别家的孩子了?”说话的是陈秋凤的娘。她跟张广山一样都是极为护短的,这次外孙女儿显些出了大事,心里可不憋着口气没处撒呢?
“保林!”张广山见一众乡亲们这是不看不罢休了,冷着脸说:“快把鞋给乡亲们看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次若不给村里人一个满意的交待,这些人可要闹起来。上次因着不让叶素清在老树下教孩子们习字的事,他就惹了好些人不满,虽说后来又让了,但大伙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他全因为那三支箭。所以这回若再解决不好这些问题,可真是得罪人了。
“我不!”张保林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气,说罢便要朝家外跑,可这么多人在门口堵着,又哪里跑得出去?只听陈二龙大喊:“你还想跑?!”一把把张保林夹胳膊里抬起来说:“大伙快看看他鞋底子!”
“瞧,有松针啊!”有眼尖的看到时忙说:“咱们村子里可没这东西,这方圆十里就大别山有松树!”
“他三老爷,您这回可怎么说?”陈二龙放下直扑腾的孩子,“这张保林平日里就不干好事!老是欺负村里的娃,也太不像话了!”
“就是啊,上次把我们家庄平打了,连个说法都没有,这也太欺负人了!”庄平的奶奶可不像庄平的母亲那样柔弱,很是憋了一肚子闷气!
“住嘴!”张保林掐着腰大喊:“你们这些愚民!我爷爷是村里的里正,就他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跟我爷爷过不去的都该死!刘小同和翠翠活该唔唔……”
“胡说什么!”张保林的娘着急忙慌捂住孩子的嘴,却不过片刻便“啊!”的一声大叫起来,这是被儿子咬了手心了!
“我没有胡说!”张保林跟只狼崽子似的恶狠狠瞪着村里的乡亲们,最后把目光在叶乘凉身上一定,指着他说:“他是狐狸精,跟他走得近的都该死!”
“嗷唔~~~!”大呆感觉到孩子身上传来的敌意,龇着牙凶恶地瞅着张保林便是一声愤怒的咆哮!
“大呆别叫,没事。”叶乘凉摸了摸大呆的耳朵,安抚了一番,才略一抬声直言不讳说:“是为里正,当听一里之讼,劝民为善,可这连自家的孙子都教成了这副德行,还怎么劝诫外人?严以律己宽以待人都未做到,又如何让乡亲们信服?当里正难道不该带着乡亲们努力过上好日子,让大伙更有奔头?可是这哪一样都没做到,反倒让自家的孩子欺负同村人,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可不是,好处都可你们张氏来,哪有这样的道理?”孙二猛的媳妇儿说。
“当初选里正时可不是这般说的,那会儿啊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了!”
“换人!我们不要这样的人来当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