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萱醒来已经是笠日清晨了,她哭丧着脸,觉得嘴里那都是些什么味儿,哪个挨千刀的给她喂这么苦的药,当真是回味无穷。
好像沉睡了许久,好像做了一场熟悉无比的梦,梦里的她似乎很心痛。隐隐约约她好像觉得,她似乎回去了?
可这里,楚灵萱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虽然换了件,但仍旧是古代女子的里衣,再看看这装饰精湛的房间……
一屋子的古色古香,而且,这是梨院?
芸香正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掀着重重的眼皮子瞧了眼已经坐起来的人儿,眼皮还未盖上便猛然惊醒:“王妃娘娘!您醒了?”
楚灵萱顶着蓬乱地头发点了点头,看着芸香几乎是跑了过来,握住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欣喜道:“太好了,娘娘的烧终于退了。”
芸香笑着,眼睛竟然流出眼泪来:“没事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
楚灵萱一脸懵逼,脑子里当真是一团乱,她不是被赶到竹园了么,怎么又会在这里呢?
楚灵萱摸了摸后背的伤,依然很疼,想到那几日的心情,神色又黯淡了下来,轻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芸香含着眼泪怔了怔,随之将昨日之事细细道来。
楚灵萱听闻“嗯”了一声,猛然抬头问道:“徐雅芙她竟然直接把我扔水池子里?”
她说她梦里怎么感觉到那么冷呢……
这人简直太过分,居然这么趁人之危。
那几日白白受下的巴掌,楚灵萱心里暗自愤恨着,而今她找个玉佩,生个病,她又来捣什么乱?
看着楚灵萱冷冷的神色,芸香忙道:“王爷警告过她了,而今那徐侧妃自然不敢来找王妃娘娘麻烦……”
楚灵萱一听这话脸色更冷了,谁要他去警告?比起徐雅芙这个陌生人,她现在更生他的气。
愤愤起床,人还没走到门口,楚灵婉就走了进来,看着楚灵萱醒了,也是欲语泪先流:“几日不见姐姐,想不到姐姐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我没事。”楚灵萱叹了口气,安慰着。
听芸香的意思,她现在回到了梨院,以后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她是正妃,徐雅芙说到底,也就是个侧妃,萧亦离亲自将她抱回梨院,一路上被不少人看见。
如此恩宠,如今谁敢欺负她?那徐雅芙就算是再恨,也只能躲着哭哭鼻子。
可是……
楚灵萱神色黯了黯,便瞧见一个雪白的身影踏着梨院的遍地梨花踱步而来,芝兰玉树,绝世无双。
就像第一次相见的那日,他也是这般踏入这间房。
初见痴心,而今她却很难过。
也是悲哀,看着他,就连生气都生不起来。
其实她挺想回去的,没醒的时候,仿佛又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梦。
她忽然间有些明白了,是不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死了,便可以回去?
昨夜……听芸香说她差点就死了,她也隐隐觉得自己回到了她的房间,可只有一瞬间,她的魂魄又到了这里。
看来要是真的想回去,寻个死就好了,可是怎么死呢?
楚灵萱竭力思索着,众人已经朝萧亦离行了礼,萧亦离已经跨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正要抬手,她倒是连连退了两三步。
萧亦离眸子一沉,为她不眠不休一整夜,昨夜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又将她抱回梨院,早晨急匆匆地换了朝服上了早朝,朝堂上别人说了什么他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下了朝便赶来这里。
她倒好,是这副脸色。
让尘若告诉她真相,是因为他害怕自己亲自告诉她,看到她失望痛苦的神情,哪里会知道,尘若竟然对她多说了那番话。
让尘若误以为他不喜欢她不在意她,也不过是尘若那种心思极深的女子,若是对她存了嫉妒之意,怕是会对她不利。
女人最是善妒,楚灵萱连徐雅芙那个蠢货都对付不了,又怎么会是城府极深的尘若的对手,好在已经尽快地将尘若送进了宫,他可以安心了。
芸香悄悄伸手推了推楚灵萱,楚灵萱瞪了她一眼,芸香立马罢手。
萧亦离倏忽间又想起了那日她受的委屈,心里又柔和了下来,从怀中拿出了那块玉佩,瞧着这块玉佩,眸中更是温柔,她若是全然不在乎他,又怎么会苦心寻找它一整夜。
楚灵萱眼睛一亮,又看了他的眼睛,满不在乎地问:“你怎么找到的?”
那池子她翻烂了都没找到。
“本王命人将那池子里的水抽干了,掘地三尺才找到的。”
“……”
“可惜了那个池子。”楚灵萱满不在意地道:“不就是一块玉佩嘛,丢了就丢了吧。”
“那你为何会去池中寻找一整夜?”萧亦离唇角含笑。
“哪个混蛋说我找这破玩意儿找一整夜了!”楚灵萱怒道。
芸香缩了缩身子:“奴……奴婢说的。”
“……”楚灵萱咳了声:“我不过是去池子边玩而已,哪里会知道能掉进去爬不起来。”
“不足人腰的水池子,你能爬不起来,水性可真好。”萧亦离说着,拿起她的手,将玉佩又放回了她的手中。
不等她拒绝,萧亦离已经抽回了手。
本来是想拒绝的,后来觉得这玉佩能当令牌使,还跟她的穿越有些关系,就没有再推拒。
却见某个人死皮赖脸道:“你既然收下了玉佩,就当是不生气了。”
楚灵萱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