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你何故这般与萧亦离作对?”云琰端着一杯茶,端坐在轩辕夜对面,轻声问道。
“老子哪有跟他作对。”与对面的人相比,轩辕夜的坐姿就……
这人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腿更是毫不客气地翘上桌子。
云琰轻扫了一眼那人的腿,淡淡道:“辰王妃中的药,根本不会致命。你为何骗许云书?”
“老子这不是在撮合两对被打散的鸳鸯嘛。”轩辕夜手撑着头,指尖摩挲着下巴:“最近闲得慌,当一回月老,牵一下红线。”
云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此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一帮着太后刺杀萧亦离,一面又给萧亦离传送皇上的动静。一面告诉楚灵萱将军府将要不保的消息,一面眼睁睁看着将军府败落。一面帮着柳大人积蓄兵力,一面又背地里救了许忠。现在许忠的儿子来找父亲被害的证据,想要治罪柳大人,看他这意思也是打算给……
现在也说是促成一对鸳鸯,但是他明明知道萧亦离正在来一品茶楼的路上。
他自己浑然不觉,可云琰觉得,这人迟到有一天要为自己的恶行遭报应。
至少,今日之事的报应就要来了。
看了眼窗外呼啸的冷风,云琰放下茶杯,起了身:“多谢阁主的茶,在下就先告辞了。”
“等等,好戏还没开始呢。”轩辕夜腿一伸,拦住了那人的去路:“我倒想看看,萧亦离那张面不改色的脸见了自己的女人跟情人腻在一起会变成那般模样?”
“阁主,生命可贵。”云琰微微颔首,眸子里静若止水:“刚刚有人传来消息,第七条小巷子里已经死了三个男人。皆是睁眼怒目而死,惨不忍睹。”
“不”轩辕夜比了比手指头:“现在是六个了。”
“不过呢,男人中的败类,死不足惜。”轩辕夜站起来身,正了正衣襟,邪魅的笑意挂上唇角,溶入眼眸。
“走,咱们去瞧瞧。”
“……”
……
萧亦离很快找到了这座茶楼,紧拧眉头直奔旁边的巷子而去。
一袭月白的衣袍上沾满了点点血迹,有若雪上绽放的朵朵红梅,手紧紧握着长剑,沾了人血的剑仿佛已经化作了魔,剑身浑身散发着阴寒的戾气。
茶楼窗户里的烛火光,透着薄薄的窗纸,将小小的巷子照亮。
萧亦离大步而去,弯腰,拾起了一块破碎的布帛……
浅蓝的布帛上沾了些血渍。
那分明是楚灵萱衣衫上的一角!
萧亦离的眼眶已经泛着红,手指紧紧攥着那片破碎的布帛,浑身散发的是想杀人的狠戾之气,心里的恨与惧,如即将喷涌而出的大浪涛涛。
冰凉的地上狼藉一片……
摔碎的瓦罐,点点滴滴的血迹,棋盒,散落一地的棋子。
后面一个侍卫忽然看见另外的一两滴血迹便指着一品茶楼对萧亦离道:“王爷,茶楼的门口也有两滴血。”
萧亦离指尖捻了捻地上的血,看着那散落一地的棋子,抬眸向上面的窗台望去……
那一扇小轩窗户,此时正紧紧关着,里面有烛火的光亮。
“给本王搜!”一声令下,那清澈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语气也不再温柔。
唯有狠戾,唯有寒凉。
十几名侍卫持剑破门而入,茶楼里的稀稀落落的客人纷纷吓得退至了一旁,尖叫声,熙攘声,还有茶杯落地破碎的声响。
那茶楼的老板见那来人,满身鲜血,眼眶发红,眼神狠戾,却又看到他身后的那些侍卫,身着东陵士兵盔甲,怎么看,也不像土匪,怎么会如此贸然的闯入。
“这位公子……”老板虽然也受了些惊吓,但是他终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见来人那慌张的模样,想来是在寻找什么。
“不知公子,是要找什么?”年近五旬的老板看着那刀光剑影倒是镇定自若。
“一个女子,中了媚药。”简洁的话语,十分焦急与不耐。
老板思量半晌,莫约一柱香之前,有一位青衣男子抱着一个面色绯红神志有几分不清的女子上了楼,只是去的房间……乃是龙夜阁阁主的私人雅间。
但看此人衣着打扮,也定非等闲之辈,而且身后还是一群东陵王室的士兵,想来不是他这等小茶楼惹得起的主,便也简洁地道:“二楼朝南的雅间。”
衣袖一拂,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彼时二楼的房间内。
“你看清楚了,我是许云书!”
那双眯着的眸子,睫毛上沾了些小小的雾珠,却是怎么努力,也看不清眼前人的容颜。耳朵也如千万只蜜蜂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真切。
楚灵萱除了身上真切煎熬难耐的感受之外,再也感觉不到其余的任何了。
那不断漫上心头的是情,是欲,是无尽的空虚,是万只蚂蚁噬身的麻痒,是求而不得的无望。
然,更多是心里的痛和羞耻,是打败不了自己身体的绝望。她咬着牙苦苦地挣扎,却又忍不住发出令自己都有些作呕的声音,无尽的痛苦化成她对自己的恨,她使尽全力的去推,手臂却是绵绵软软而无力。
直到摸到那人的脖子,脸颊,才让心里有了微微的快意和释然,眼前的人随着心魔化作她心中最最念想之人。
此刻她需要他……
需要他来打败自己身子里的怪物,需要他将自己从深深的沼泽里拉起来。
许云书的语气很温柔,动作也很温柔,只是在她楚灵萱的心里,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