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山苦笑道:“我夤蛄艘灰梗没用的,皇上尊严高于一切,其实我也能理解。只是,既答应了六姑娘,我总要尽力而为……”
“别和我提她,还什么六姑娘,亏你这心胸宽广,竟然到现在也不恨她。”周鑫忍不住又狠狠拍了下桌子,到底忍不住,站起身困兽般的走了几步,烦躁道:“算算算,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你说的也没错,我就算帮着你一起去求父皇,恐怕也没用,父皇是天子啊,哪里禁得住人家这么扫他面子。”
想到这里,不由得越发愤恨,一拍桌子道:“哼!这又不是你的意思,是那女人想抗旨,不如我直接去和父皇说了,灭她的满门……”
不等说完,见沈千山豁然站起,连面色都变了,周鑫自然也知道他是绝不肯干的,不由得摆手道:“好了好了,我只是说说,看看你吓得那个样子,我说千山,你好歹也是英雄了得,怎么这时候就让儿女情长把你的英雄气概都消磨殆尽了?这样的气莫非你还想忍下去?”
“不忍下去又能如何?”沈千山叹了口气,坐下沉声道:“殿下不必为我烦恼,如今这件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六姑娘必然要进我家门,我也必然要娶她。”
“烦死了。”
周鑫抱着脑袋大叫一声,接着又看向沈千山:“那你打算怎么办?就……就你们两个这样儿,难道还能夫唱妇随合合美美的过日子?切!说到这里就忍不住生气,那宁纤碧真不知道好歹。就她那样刚强的女人。这也就是你。不知道脑袋里哪根弦坏了,换做别人,知道她暗地里做的那些事,谁肯要她?就算肯要她,去了婆家也没有她的好日子过。”
百草阁是宁纤碧的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绝不包括周鑫和沈千山。一个伯爵府的千金小姐,竟然暗地里做买卖。就算她再怎么做甩手掌柜,也总免不了要和男人们打交道吧?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可以说,宁纤碧的闺誉就没了。然而若不是这份不让须眉的胆色和豪情,沈千山又怎么会对她越陷越深。
因此他叹了口气,对周鑫道:“亲王府也免不了勾心斗角,这是宅门中的常事,我现在倒也能微微体会出她誓不嫁豪门的道理了。”仅仅这几天,为了自己的聘礼,他冷眼看着。便知道大伯娘和母亲不知暗地里交锋了多少回。
周鑫也沉默下来,悻悻道:“哼!大宅子里的斗争算什么?很了不起吗?她还没见识过后宫的倾轧呢。若是见识到了,保准把胆子也能吓破。”
沈千山想到那后宫中竟有人敢暗害太后,不由得也无言以对,兄弟二人一时无言,过了许久,才听周鑫叹气道:“那把她娶进门来你要怎么办?莫非当祖宗供起来?”
沈千山收了惆怅黯然之色,他实在是怕了自己这个兄长,若自己还一味表现出愤恨不平委屈来,只怕他能到伯爵府闹,因此便淡淡道:“也没什么,我和六姑娘说好了,她嫁进来之后,我们互不干涉,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五年后,我和她和离,还她自由身。”
他说到此处,便皱眉道:“殿下,这话可一直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知道,如今告诉了你,你也千万莫要告诉了别人去,不然我以后再也不信你了。”
周鑫点点头,复又恨恨道:“不该便宜那个女人,既然是下旨赐婚,你就要了她又如何?你不是喜欢她吗?哼,这五年里,怎么说她名义上还是你的妻子吧……”
“殿下这么说,只是因为你没真心喜欢过一个人。”沈千山苦笑摇头:“若是真心喜欢上了,你就知道为她考虑,像这样的下作事,也就做不出来了。”
“什么是喜欢?喜欢就是欲罢不能,看见她就情不自禁了,拼尽手段也要弄到手,得不到心也要得到人。”
周鑫蛮不讲理的一挥手,看到沈千山微微变色,他叹了口气道:“罢罢罢,咱们俩从根子上是不一样的人,你这人虽然狂傲,但骨子里也清高。我呢?无赖性格,喜欢了就缠着,缠着也得不到,那干脆就抢过来好了。让我看得到吃不到,还给什么狗屁祝福,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双宿双飞,那我可做不到。”
沈千山细细一想,周鑫还真是这么个性子,所幸这人虽然好色,但是也只祸祸自家人,没看见他对外面的什么良家民女动过什么心思,不然的话,这事儿恐怕还真是不好收场。
“千山,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你不会对那个女人还抱着什么心思吧?”愤怒发泄的差不多了,周鑫便忍不住关心起沈千山的婚后生活来:“你有打算好要怎么做吗?”
“怎么做?”
沈千山茫然了,淡淡道:“还能怎么做?我都说过了,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千山,你为那个女人付出的,不嫌太多了点吗?”周鑫冷笑一声,接着摇头道:“怎么?你这是要表现给她看,你心里只有她一个,不管她怎么对你,你都要为她守身如玉?她打了你的左脸,你就把右脸也凑上去给她打?”
沈千山勃然变色,怎么说他也是个大男人,骨子里的大男人主义是根深蒂固的,若是两情相悦,他自然愿意为宁纤碧做任何事。但现在明摆着就是人家不领情,自己怎么可能还这样做?那不真成了刚刚周鑫所说的“犯贱”吗?
因此沈千山当然要反驳,却见周鑫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在这里和我就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用,真要是为了表现出你对人家